回去的路上,科恩的车内安静了许多。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尝到了血腥的味道,香缇的心情突然变得很好,她甚至主动打开了车载音响,放了一首运动感十足、听起来就想下车狂跑两公里的的音乐。
牧出弥洸也很安静的坐在后座里,叼着一只棒棒糖,盯着手机屏幕一声不吭。
他时不时还戳上两下,一副好像在认真打游戏的模样。实际上他的屏幕几l乎一直都停留在主界面,指尖只是不断戳着各种软件,点进去又返回而已。
手机上方忽然弹出了一个悬浮窗,提示他有新的邮件。
他咬着棒棒糖的牙齿下意识磨了磨。
点开信息查看,对方发来的内容非常简约,屏幕当中只有用线段符号拼出来的一个“OK”的标识。
刚刚还被牧出弥洸叼在嘴里一动不动地向下指的棒棒糖棍,一瞬间就被舌尖卷着向上挑了起来,凌空画起了小小的圆。
看来是赶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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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出弥洸在和前往狙击点埋伏的香缇科恩分手之后,就编辑了一封邮件,给文学社的投稿邮箱发送了出去。
虽然这个新的邮箱不是他之前和中岛敦相互留的那个联系方式,他也不确定会不会被大家解码出来。
但是不重要,能救人一命才要紧。
他给出的信息尽力简洁准确,用最为清晰明了的语言描述自己需要他们所完成的帮助。这封邮件在十分钟内就显示为已读了,但直到刚刚的那个OK为止,他都没有收到过任何回复。
差点都担心被对方以为是垃圾邮件了呢,还好结果是好的。
虽然很想问问文学社的大家具体都发生了什么,不过此处却不是能聊天的地方。于是他删掉了这两封邮件的通讯记录,把手机界面退出来随便点开了个小游戏。
科恩的车,最后又开回了他们离开的那处基地。
倒不是他好心送牧出弥洸回来,只是他们领用的武器在任务完成之后还要再交付回原处而已。
组织的基地里一般情况下不允许个人携带这么大件的武器,毕竟能走进基地的每个人都是危险分子,万一打起架来把楼炸了也不是不可能。但像是防身用的匕首配枪之类,一般不做严格限制,属于不出事就没人管。
把狙击枪交还的时候科恩的表情看不出来什么波澜,但香缇的眼神里明显盛满了好像马上就要和好姐妹分离一样的悲伤。
“你们两位还是和从前一样呢。”
充满调笑意味的女声,从他们身后的方向赫然响起。
香缇刚刚还带着和自己的宝贝枪依依不舍你侬我侬的表情,在听到这个声音的瞬间就切换成了浓浓的不悦。她啧了一声,回头看向了出声之人。
“你为什么会在这?贝尔摩得。”她连声音都是压抑着的,眼角的凤尾蝶仿佛振翅欲飞,“不是说你因为BOSS的任务,现在正在全球各地到处乱窜吗?”
“因为告一段落了,我有不得不回来处理的事情。”贝尔摩得抱着自己的手肘,表情好整以暇,“而且,我还听说了有意思的事情。”
“你们这一次的任务,居然是和司令塔一起执行的吗?”鞋跟和塑胶的地板相撞,发出闷闷的声响。身材高挑的女性走到了牧出弥洸的面前,她只是略略弯了腰,姿态仍然是居高临下的。
被点到了名字,刚刚还沉迷在手中游戏里的小少年总算是肯抬头给她一个正脸了。
牧出弥洸抬手把咬在嘴里的棒棒糖拿了出来,“怎么了?”
“很少见。毕竟以前森医生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几l乎不会和其他人一同行动。”贝尔摩得歪头轻笑地看着他,“听说后来几l次和其他人出外勤的时候,好像又总是出现很麻烦的意外,所以你之后都只做幕后军师了。怎么这次回来突然转了性格。”
“你猜猜我是自愿还是被迫的?”牧出弥洸当场垮起个小猫咪脸,“就算是监狱里的犯人还要有放风时间呢,不然会把人憋疯掉的。琴酒为了省事直接用最粗暴的方法,他倒是没有烦恼了。”
“更加稀奇了,我的印象里琴酒是个情绪非常稳定的人。”贝尔摩得只是露出了一副好笑的表情,随手把他头顶的帽子摘了下来,掸了掸上面不知何时落上的尘埃,“不乖的小孩子是没有糖吃的。”
她把手中的帽子重新扣回了牧出弥洸的头上,转身便走掉了。高跟鞋在地面上敲出规律的声响。
牧出弥洸对着她的背影撇了一下嘴,抬手整理了一下帽檐的位置,“谁稀罕。”
指尖在滑到帽子后侧的时候忽然触到了一点有些违和的触感。虽然脑袋在瞬间就理解了那个东西究竟是什么,但他神色没有出现任何波动,只是平常的放下了手。
——为什么要在他身上安装窃听器呢?
机器的体积非常细小,如果是普通人肯定会注意不到的程度。但显然,乱步不是普通人。
只要了解他曾经身为“司令塔”时所做过的事,也就不可能认为这样的东西能真正做到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但贝尔摩得还是在那个瞬间偷偷往他的帽子里藏下了这个。
是她本人的意愿吗?还是他人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