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身体靠着墙,随便任由摆弄似的。
门外传来窸窣的声音,像是在找什么人。
温辰屿不适地动动腿,中性打扮的漂亮女人低头看去,赞扬道:“裤子不错。”
温辰屿穿的是条白裤子,裤脚逶迤着簇着嫩黄花蕊的小白花,白色的花瓣描在白色裤子,没有融为一体,倒是衬得更有层次。
“斯里兰卡仙人掌花”,被扼住的手腕有些酸麻,温辰屿还有闲情逸致跟女人科普,“夜间只开两小时的花种。”
女人闻言伸手摸了下,松节油的气味从指尖飘到鼻腔。
“你画的?”女人的声音并不清晰,低哑哑地故意模糊着声线。
温辰屿点点头,大言不惭道:“有那么点艺术天赋。”
女人像是被温辰屿逗乐,清越笑声从嗓音流出,酥麻麻地攀上温辰屿细白耳尖。
柔软的发丝扫到温辰屿的脸颊,淡淡的香水味从波浪起伏的发间散出,扑到温辰屿口鼻。
“你脸上这颗痣”,女人拉长调子。
“怎么?”温辰屿轻轻笑了下,微微偏头,醴艳的红痣在瓷白的颊上昳丽得惹眼。
女人仲怔了下,就那么一瞬间,温辰屿挣开女人的辖制。
同时飘逸的长发也被温辰屿手疾眼快拽落,银白色的狼尾暴露在眼前。
温辰屿拎着手感厚实的假发晃了晃,又笑,带了些戏谑,“怎么不继续说了?”
男人眸底闪过晦暗,神色自如地重新贴近温辰屿颊上那颗红痣,薄唇微启潮热地往上吐息,“挺碍眼的。”
“很想让人亲手挖掉。”
男人原本华丽的声线荡进温辰屿耳朵,如同中世纪情人低语。
温辰屿揉了揉被勒红的手腕,掀起眼皮,犹如实质的视线打量着男人过于浓墨重彩的五官。
温辰屿绕开男人准备离开,下楼梯时,裤腿鲜柔的花瓣随着他的动作绽开。
有点不爽是怎么回事。
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更大了点,温辰屿停下脚步,思考两秒重新返回楼梯间。
在男人困解的神情中,温辰屿一手拉住男人的手腕,打开安全门,将人甩推出去。
“Lucy”,温辰屿冲男人俏皮地眨眨眼,飞快地往外大喊了声,“人在这儿!”
温辰屿锁门前,还不忘回击道:“你这个眼影也很难看。”
温辰屿舒服了,心情愉快地回去。
温辰屿换了睡衣,从冰箱捡起提前冻好的冰块,放在嘴里嚼。
刚进门的纪翡看见躺在沙发上的温辰屿愣了下,脱下外套走过去,“辰辰,吃饭了吗?”
温辰屿闭着眼枕着胳膊摇头,“不想吃,困了。”
“鸣珂还没回来?”纪翡接到唐鸣珂要自己出院的电话,没想到他回来这么晚也没看到人。
“展源给唐鸣珂送的文件丢了,两人在医院查监控。”
纪翡认识展源,没有过多追问。
温辰屿笔直修长的双腿随意搭在沙发靠背上,宽松的短裤被堆积在大腿上,露出白皙的软肉。
因此腿根处那抹红痕在白炽灯下格外招眼。
“辰辰,怎么弄得?”纪翡指尖轻抚过温辰屿微凉的皮肤,问询道。
温辰屿懒懒睁眼掠过纪翡指腹覆着的那抹红痕,是白天楼梯间那个男人手指抓握不经意留下的。
没什么解释的必要。
“不清楚”,温辰屿重新闭上眼,敷衍道:“可能是撞的吧。”
“我帮你上药”,纪翡拦腰将人腾空抱起,手臂稳健。
温辰屿惊了瞬,下意识抬手勾住男人的脖颈。
温辰屿皱眉,“不用。”
大惊小怪。
“一会儿就好”,纪翡微微低头不容拒绝地碰了碰温辰屿的额头,细细哄道。
纪翡把温辰屿抱进自己的房间。
对面房间是唐鸣珂的。
唐鸣珂深夜才回来,没发出太大的动静,纪翡这几天很忙,他不想打扰纪翡所剩无几的休息时间。
细微的嬉戏声从纪翡房间传出来,唐鸣珂没有刻意驻足,只是朝后看了眼。
纪翡的房门没有关严,泄开一条缝隙。
正好供唐鸣珂窥见内里。
纪翡背对着房门,撑着上半身,精壮的脊背上肌肉微隆。
软被里蓦地伸出一条细白的胳膊,推人似的,反被纪翡捉住放在唇边吻啄内侧的嫩肉。
“辰辰,你又装睡”,温雅的声音沁着经久不散的笑意,宠溺地低头诱哄蒙头不愿见人的男孩。
温辰屿被拆穿,受不了皮肤传来的痒转身钻出。
唐鸣珂想躲,身体却不听使唤地冻在原地。
好在温辰屿只往门外瞥了一眼,或许没发现门外多余的人。
也有可能看到了没心情理会,拽住被子将自己跟纪翡共同盖住。
唐鸣珂的视线被隔绝,耳边却清晰听到房间里传出来自纪翡沉闷的、慵散惬意的笑。
僵滞紧绷的肌肉很久以后慢慢松弛,唐鸣珂这时才明白温辰屿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男人最好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