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澜认真起来,真能做到心无旁骛。
沈别枝难以自控的喘息声,他当作听不见,自身的异样,也能视若无睹。
江澜老僧入定,可苦了如今修为被封的沈别枝,倘若只是春.药,依着他的定力,不至于如此狼狈。
后颈越来越烫,一股力量从皮肤钻进血肉里,游蛇般滑动,骨骼都在发热,一路蔓延至小腹,又顺着血液淌遍全身,滚烫的,沸腾的,一股股电流窜过,酥麻至极,虐到极处,恨不得刮骨放血,偏偏又不给个痛快,不得缓解。
不像苗疆的情蛊,也非什么幻术,倒像是某种规则压制,必须顺着唯一解法去破,其他都是徒劳。
唯一解法是什么,沈别枝很清楚。
他定定看向香气来源。
视野一片模糊,勉强瞧出一个身影。
这种规则压制已经影响到他的视觉,若不缓解,他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彻底失明。
紫藤花香一股股涌进鼻腔,像一枚枚小钩子,不断诱出痒意。
这种花的香味都很淡,平和无害,从不是什么恼人的东西,凌祈峰的峭壁上就爬满许多,他从未留意过,偏偏这少年身上的香愈发浓郁,诱惑无声,振聋发聩,伤能致命。
恼人,恨得牙痒!
偏又……渴望靠近,汲取更多。
想嗅到更多,哪怕是饮鸩止渴。
忍了又忍,熬了又熬。
汗液洇出皮肤,滴滴淌落,已是忍到极处。
终于,再也无法不打破这种僵持,沈别枝喉结滚动,摩擦过冰凉的颈箍:“你复习完了吗?”
江澜顿了下,揩去掌心热汗:“稍等,还有几个重点,我再复习复习。”
他并非像表面看起来那般淡然,沈别枝被他的颈骨香折磨许久,他也因沈别枝的海棠花香而燥动。
沈别枝叹了声:“交.媾便能缓解,无需双修,那些功法不急于这一时,你若不会,我可以教你,或者……你不会也没事,我会。”
“……”
江澜放下秘籍,回头定定看着他:“我会的。”
音容虽淡,却不容置疑,生怕别人看穿什么似的,他不擅遮掩。
沈别枝:“…………”
原来真不会。
沈别枝无奈地往身后靠了靠,冰凉的岩石贴着后背,稍许缓解了些燥热,可叹杯水车薪,非长久之计。
“那你先过来吧,在我旁边复习,近一些……”
江澜狐疑地看了看他,想说“不要”,但他也好受不到哪儿去,也需要靠近对方,缓解状况。
何况,人为鱼肉,我为刀俎,拒绝会显得他很心虚。
“行吧。”
江澜坐到沈别枝旁边,背对着他,借那没什么温度的烛灯继续翻阅秘籍。
少年马尾高束,一低头,发丝滑过,露出一截雪白的后颈,一朵小小的紫藤花绽在颈骨上,散发出诱人的馨香。
看什么都模糊,瞧不清少年面容,偏偏那截后颈清晰无比,落入沈别枝眼底,随着少年微动的身躯,小花似在风中摇曳。
想碰一碰,摸一下。
……想咬一口,吞下去。
欲念的产生,让沈别枝不适,又禁不住本能诱惑。
江澜回头时,恰好对上一只手,近在咫尺,精致的镣铐还套在腕骨上,本想触碰后颈的指尖,已碰到他唇角。
柔软,微凉,好摸,想尝一尝……
江澜皱眉:“你做什么?”
沈别枝凌厉的凤眸莫名端上一汪清潭,显得情动柔软,嗓音也是哑的:“问问你复习完了没。”
再答没有,会不会被认为他资质很差?
一生要强不服输的江澜:“差不多了,我还……你做什么——!”
浓郁的海棠花香猛烈袭来,诱人至极。
江澜呼吸急促,脸欻地红了,手腕也被对方捏住,这一次不像之前那样用力,指腹在他手腕上缓缓摩擦,揉捏摁弄。
很痒,想退缩。
但又很舒服,忍不住想喟叹出声。
紧紧咬唇,勉力忍住。
太奇怪了……
沈别枝:“做什么?自然是……做该做的事。”
“我同你不一样,你尚且能忍会儿,可我修为尽失,抵抗不住,已忍到极致,我很热,又难受,你感觉到了吗?”
他声音压地很低,大概是没力气说话,嗓子都酥了。
刚刚还是危险凶兽,如今被折腾地像个祈怜的小动物,锁链哐当,玄黑衬着雪白,他握着江澜的手往自己滚烫的脸颊上贴,缓解许多,舒服地喟叹低哼。
“感觉到了吗?”
“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被对方的脸贴着掌心,江澜也舒服许多,也想要更多,但他是真的没把握,毕竟第一次,秘籍还是盗版的,还不晓得是真是假,万一练错了,如何是好?
鱼肉就在刀俎上,活蹦乱跳,江澜握着刀,无从下手,有心无力。
偏偏这条鱼还要往他手里送。
再不动手,会不会被怀疑自己不行?
他面冷,偏偏内心活动丰富。
江澜抽回手,对方不松,他一个趔趄直接跌撞上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