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南珩这届带到高三,他已经是远近闻名的魔鬼班主任。
就光说罚站这个事儿L(),戴老师绝对不会让超过三个男生一块儿L罚站。这个年纪没心没肺的臭小子?(),三个男生并排罚站,那家伙好了,这仨人会觉得自己是走廊上的三人男团。
戴老师会罚一个在教室后面,一个在讲台上,另一个在门口。这个站位她当年传授给许南珩的时候,许南珩觉得很有道理。
不过后来,但在绝对的压制面前,所有站位、走位都是小打小闹。
此时,数学课。
高三下,已经没有什么新知识点了,许南珩和从前带高三的节奏一样,专题训练专题测试。比眼镜片更冰凉的是镜片后面的双眼,四个男生被罚在最后靠墙,一个个连表情都不敢有。
这就是附中高三班主任许南珩,罚站笑一下,多说一句话,晚自习就多一张试卷。当然,许老师会陪着,在教室做完再回宿舍。
时间走着,高三进入了二轮复习。
四月初,京津冀的街道肆虐着杨柳絮。许南珩上下班都戴着口罩,最近不知是压力大还是怎么,皮肤粘上柳絮也会痒,似乎是某种说不上来的过敏,但他没有时间去医院检查。
为了避免柳絮粉尘,他每天都是长袖衬衫,长西裤,一条领带。
方识攸知道的,他家许老师现在是排除万难为高考,区区过敏而已。而且方识攸也大概能猜到,这种过敏是心理造成的皮肤瘙痒。
于是他会为许老师减压。
次日是高考前体检。体检的时间是周中的白天,年级主任取消当天的早读,师生九点到班级集合。
所以这天晚上他们做/爱,为许老师减压。方识攸和他做/爱的强度,像一场温柔的雪崩。
第一次,方识攸蒙住他眼睛。他熟知他身上的每一寸皮肤纹理,知晓如何刺激他颅神经来让他大脑兴奋。
他是许南珩的人形颅磁刺激治疗仪,他是许南珩释放压力毫无副作用且最快乐的对象,是许南珩的爱人。
第二次在淋浴间。
雾气里,许南珩与他贴合,深吻,和他同频呼吸、动。
第三次在浴缸里。
完美的双人浴缸,许南珩在上,不知道是浮力还是方识攸在让他荡漾。方识攸目不转睛地看着,朦胧雾气里的许老师漂亮得不像话。
完全释放干净压力之后,焦虑有所缓解。次日早,戴上眼镜、口罩、领带,他出门,还是那个冷静淡漠的许老师。
出门前拽着方识攸的领带拉过来,懒得拉口罩了,就隔着口罩吻了他一下。
两个人到今天,有魔力似的。要说这么多年也该走上爱情的尽头是亲情的那条路了,非但没有,还把爱情这条路越走越坚定。
对彼此的身体永远像是下了蛊一样着迷,每次做都是百分百的沉醉,几乎次次都完美。像有瘾一样,越做越痴迷,因为无比熟悉,所以无比快乐。
() 五月方识攸到武汉开一个交流会,会刚开完,事赶事的,又因为一例特殊罕见病组织交流学习,他们北京的大夫一齐从武汉折去华西。小半个月后才回来,回来的当天两人错过了,许南珩早读到晚自习都盯着,方识攸下午回来睡了一觉,晚上又去上夜班。
第二天早上七点方识攸从医院回家,那会儿L许南珩早出门了。所以这趟出差,俩人见面是第二天的中午,在学校附近的餐厅匆匆吃了顿饭。
傍晚难得许南珩不用看晚自习,晚自习交给了英语老师,做真题和听力。俩人久违地逛了下超市,买做晚餐的食材。许老师还是分不清油麦菜和上海青,也懒得算超市的折扣和满减。
方识攸推着超市小车,哭笑不得:“我想起来以前上学,班里总有人说,学数学有什么用,买菜又用不上。”
许老师走在前边,挑了包原味薯片丢进来,回眸朝他抬了抬眉,说:“学什么都没用,学英语有用吗?这年头出国有个能联网的手机就行,你不可能在大街上用复合从句问路,也不可能在论文里写‘thatsprettycool’。”
“还挺押韵。”方识攸评价。
“但人类受限于知识,所以人永远要学习。”
“是。”方识攸笑起来,“许老师,拿一把茼蒿。”
许老师自信地抄起一把菠菜放进车里,旋即反应过来,说:“噢拿错了,拿成香菜了。”
然后又一次自信地下手,拿了一把芹菜。
方识攸:“……”
年年都有人高考,年年六月都有一组数据,年年都有新的真题。对于许南珩来讲,有时候相比起新年,六月好像才是他一年的结束。
这年出分,又是一大波谢师宴的请柬放在许南珩的办公桌上。
戴老师从班里回办公室,瞄了眼:“哟,今年只多不少。”
“您也不少。”许南珩用眼神示意她的办公桌,“您今年几个北大来着?”
戴纪绵坐下,拽了下椅子,把请柬摞在一块儿L,然后搁在桌边,“嗐,没几个。嗳,你去吗?这些谢师宴。”
许南珩吓得都坐直了:“我当然不去。”
“哈哈哈。”戴纪绵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