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自己的儿子。
就是觉得他这些年和自己讲的话太少了。
伺舟又沉默了起来,眼睛被气得通红。
不过,也可能是之前在浴室里哭过的原因。
他并不是在为时夏而哭,只是,只是……
伺叙白觉得再这样逗他,可能他真的会直接碎地上。
只能切换回正常的状态同他讨论道:“夏夏这次的失踪很离奇,完全从监控里查不到任何踪迹,都不知道她怎么出去的。”
伺舟问道:“有监控的地方查不到,去没监控的地方查了吗?”
伺叙白忽地沉默了。
这还是真没想过,不只他没想过,很多找时夏的人都没有想过。
因为没监控的地方,除去一些胡同小路,就是大片的山林田地了。
哪有女孩子会往荒无人烟的地方跑的?
伺舟一看他这样子,就是没有去查找过,他气道:“是不是,只要不是你在乎的人,就可以随意敷衍了事?”
伺叙白解释道:“不是,是没有想过她会去那些地方。那里的路特别不好走,除去大片的田地之外,山林是未经开垦过的,大人都很难走过去。况且,那边又没有便利店,地方很偏僻,她总要生存的。如果往荒野的方向走,生存的几率不大。”
伺舟顿时急了眼:“什么?”
“不过你放心,我现在就让人去那边找。”
“我也要去。”
伺舟白天去没有监控的胡同小道里发传单。
传单上面印着时夏的照片。
其实他的手机里,有很多关于她的照片。
以往,他都是自己在夜里偷偷翻看的,现在全都印了出来。
各种角度的都有,包括她的背影。
大多都是他偷拍的时夏。
在发传单的时候,向来寡言少语的少年,一天说的话,比这十几年来说得都要多。
饭也不肯吃,一路找一路问。
走几步,摔一下。
最惨的一次,摔进了灌木丛里,浑身像被针扎一样疼。
如果是以前,时夏一定会拉他起来,然后再帮他处理伤口。
最后,还会帮他把身上的土给拍干净。
伺叙白派去跟着他的人,要帮他清理一下,却被他推开。
他就不清理,就要等时夏。
等找到她后,他就把她关进小黑屋里,让她天天给他擦药拍土。
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再私自离开他。
伺舟始终不认为时夏是离家出走。
在他心里,她不该有家,只能有他,时家不过是她睡觉的地方。
她离开时家,就是离开他给她准备的窝。
但本质上,并不是不喜欢窝,而是不想再待在他身边。
因此,对于时夏的失踪,苏茜宁和时裕颂是无奈和担心。
可他却是生气。
他绝对不会原谅她,绝不!
有天夜里,伺舟正在家中查看外省路口的监控。
伺叙白忽然走进他的房间:“早点睡吧。”
伺舟不理他,仍旧红着眼睛专注地盯着屏幕。
“白天发传单,晚上查监控。你这样可不行,需要休息。”
伺舟在一辆车里看到,有一个和时夏有几分相似的女孩子,似乎在后座昏睡着。
他不断放大画面,结果发现并不是时夏,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在了桌子上。
伺舟并不想哭。
只是,先有希望,再有失望,如此循环了太多次。
他被折磨得几近崩溃。
伺叙白按着他的肩说道:“明天晚上,是姐姐的生日宴会。在伺家旗下的酒店办,很多社会名流都会前来祝贺。你今晚应该早点睡觉,别憔悴不堪地出场,让人看伺家的笑话。还有,时家的人也会来。”
伺舟的眼睛红得滴血,盯着监控显示器冷声说道:“你们没有一个人,在乎她的死活吗?”
伺叙白轻叹了一口气:“你这小子,怎么不开窍啊?我都说了,时家的人会来!夏夏难道不是时家的人吗?”
伺舟忽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你找到她了,她在哪儿?带我去见她。”
“现在还没有。不过,你能否见到她,取决于你明晚去不去。”
他突然有种被耍的感觉:“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先好好睡觉,把精神养好一些。明天是很重要的场合,伺家对外的形象必须完美。”
伺舟不知道,这是不是伺叙白故意引他去生日宴的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