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开口,就还是阮如安的味儿。
系统:【……】
它忍无可忍地质疑道:【你不是个码农吗?怎么做这种事这么熟练?】
阮如安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又觉得不太舒服,打开了劳斯莱斯座椅的按摩功能。她估算着系统的忍耐度,直到隐约听见一阵噼啪的电流声,才好整以暇道:“你知道我原本的专业是什么吗?”
这个话题有点跳脱,系统卡了一下,不确定道:【软件工程?】
“金融,”阮如安道,“一个与钱亲密接触的地方,纸醉金迷、逢高踩低,一个骗子、小偷和暴徒扎堆儿的名利场。”
“皮埃尔·布尔迪厄①认为,虽然‘资本’这个词虽然充满了铜臭味,但实际上资本必然存在‘非经济性’的形态,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学阀’,虽然这些读书人一心……或者看起来一心钻研世界的真理,但也并不妨碍他们的后代巧借便利,摘取一两颗别人庭院的果实。资本经济只不过是露出海面的冰山一角,真正的资本,是深藏在海面之下,不知何等广阔的各种利益纠葛。”
【明白,资源只能通过母婴、血液和性缘关系传播。】系统道。
“浪没少冲啊,不过说的也算准确,”阮如安调侃地笑了一下,“所以即便我一毕业就进入了顶级投行,手上握着几个亿的项目,却依旧摸不到那个圈层的衣角。”
说到这里,阮如安睁开了眼,眼神中透着一些怀念:“但资本就是资本,交易的都是些虚无缥缈的数字,而这些数字归根结底,还是要依托‘实业’。”
“所以我很快就明白,资本从未拥有过一个时代,与其熬上几十年去舔资本的残羹冷炙,不如踩在时代的浪头,去搞被资本追逐的‘实业’。”
“所以我就去搞人工智能了。”阮如安耸了耸肩,满不在乎的样子像是随手丢弃了一块过期蛋糕,而不是放弃自己多年所学的一切从头开始。
系统:【……这个跨界好像有点大?】
“于我而言,没什么太大的差别,只需要稍微花点时间。”
系统:【那你成功了吗?】
说到这个,阮如安的眼神瞬间冷了下去:“马上就要成功了,如果没有穿越,我第二天就要参加路演……”
系统:【……】
阮如安瞥向窗外,这个动作像是赌气一样。系统看明白了,就没再开口给她添堵。
一直等到车子开进别墅,阮如安才轻声道:“算了,穿都穿了。”
这让系统稍稍安心,但下一句……
“现在这个富婆的身份也挺好的,最起码拿支票砸人真的很爽,哈哈哈。”
系统:【……】
它刚刚为什么会内疚呢?!这女人当豪门娇妻当得很自在啊!
*
摊牌后阮如安彻底不装了,每天只对着电脑“哒哒哒”,写到关键处,还要虚心向系统求教一番。
“我现在陷入了一个瓶颈,”阮如安道,“我需要引入新的计算逻辑和公式来改进算法,你有什么建议吗?”
系统能有什么建议?它就是一破穿书的,让它说出虐恋情深的十八种结局它能说的头头是道,但搞技术确实超出了它的能力范围。
于是阮如安就会“嗤笑”一声,自顾自地解答。
系统:【……】
虽然她什么都没说,但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这种屈辱的感觉系统从未有过,一时气得数据波动,但它已经被主系统盯上了,又不能动手惩罚,简直想要爆炸。
这时阮如安就会给它顺顺毛:“没关系,虽然你不懂技术,但你很懂娇妻啊,你看,如果没有你的指点,我肯定要先给男主一巴掌,再和他离婚,还要追回赔出去的上亿嫁妆。哪里还会像现在这样猫在家里,伤心难过地等着男主火葬场呢?”
系统看着她面前连成弧形的三块32寸显示屏,和手边摇晃的轩尼诗,觉得并没有被安慰到。
有了这样一个逗乐的存在,日子过得就没那么无聊了,转眼就到了星荣摘帽舞会的这一天。
“夫人,贺总有个会要开,可能赶不回来了。”管家直到最后一刻都在尝试让男女主扮演和睦夫妻。但很显然,无论是阮如安还是贺天赐,都没有配合的意思。
所以他只能扒着劳斯莱斯的窗口,遗憾道:“先生吩咐您先去,别失了礼数,他随后就到。”
阮如安心想:这都快一星期了,贺天赐不会还在医院住着呢吧?这是什么脆脆鲨?
再一抬头,正与管家隐含泪意的眼神对上了。
阮如安:“……”
她从未见过这种如有实质的愧疚与同情,一时间只觉得像触电一样,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立起来了。
思忖片刻,她配合地哼唧了一声,拢了拢自己身上价值八万多的小貂皮,再往劳斯莱斯幻影的纳维亚半岛牛皮座椅里拱了拱,露出一个强颜欢笑的表情道:“我懂,忙,都忙,忙点好。”
管家:“……”
好像有什么不对?
但还没等他想明白,劳斯莱斯便平稳地驶出别墅大门,载着优雅华贵的女主人前去赴宴。
*
一场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