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泊宁没说什么,转头拨打了客房电话。
他竟会这样纵容?
沈恩慈继续试探,学着陈羡那样恃宠而骄:“我不喝粥,我要吃螃蟹!”
她折腾陈泊宁,以此发泄自己的不满。
男人没答话。
沈恩慈自暴自弃,抽泣开口:“你要是觉得我烦,就把我丢出去。”
她又开始装了。
因为明显看出陈泊宁对她的容忍度很高。
为什么不肯碰她呢?
难道真是那方面有隐疾?可电视
小说里写的,就算有隐疾的男人也是会有需求的不是吗?
难道是怕自己嫌弃他?
那她要怎么开口表明自己并不介意?直接说出来的话陈泊宁可能真会把她丢出去。
不是可能,是一定。
恰好服务员送粥上来,陈泊宁把精致的小碗放在桌上,见她不过来吃便凛声开口问她:“要我喂你?()”
当然不是!沈恩慈蹭一下坐起来。
明天再吃螃蟹。?()?[()”
他以为沈恩慈还在想螃蟹的事。
小口小口喝碗粥,又被监督着把药吃下去,最起作用的是稳心胶囊,没多久就让心跳平复。
陈泊宁帮她掖好被角:“我去沙发上睡。”
极尽绅士风度。
看来他今晚真不打算做什么了,沈恩慈退而求其次,轻轻捏住陈泊宁衣角。
跟弟媳独处一室,陈泊宁洗完澡连浴袍都不穿,衬衣长裤工工整整,好一副正派君子作风。
“能不能和我一起睡,我害怕。”
这话发自内心,她活这么多年,从来没遇上过这种大事。
长久的沉默,陈泊宁低低嗯了一声。
“抱歉。”
抱歉什么?抱歉让她卷进这件事?
也许真是愧意使得然,才让他今晚对她如此纵容。
沈恩慈抱来一床被子放在中间做隔离,十足的诚意。
床的另侧微陷,陈泊宁躺在她身边,房间只留下盏暖黄小夜灯,沈恩慈侧身面对陈泊宁,窥见他凌厉一角。
倾覆而来的稳妥感。
他没睁眼,却蓦然开口:“我不会让你出事,你放心。”
你放心。
这三个字跨越群山万壑,经历路遥风险,越过不为任何人停滞的时间,终于重新落到她面前。
掷地有声。
十几l年前,这个人牵着她的手,也是像今天这样安慰她。
“有我在,你放心。”
有时候她会想象,如果陈泊宁是她的亲哥哥就好了,那样她远不需要再像今天这样辛苦。
她把以前的陈泊宁当最可以依赖的哥哥。
若是哥哥,谁会为了钱跟自己哥哥上床?为了长久的关系向哥哥张腿?
沈恩慈顿时觉得自己有点可悲。
年少事的情谊比玻璃上的冰霜花更珍贵。
她想珍惜。
可前路泥泞,道阻且长。
为了回家沿途光景好,为了坐飞机能伸直膝盖,为了永远不用担心肚子饿。
她只能先顾自己。
沈恩慈吸了吸鼻子,再次问他:“真的不做吗?”
“我可以吃药。”
“吃药对身体不好。”
陈泊宁的回答听起来有点咬牙切齿,再次强调:“这种药伤身体,别吃。”
“你在关心我吗?”
沈恩慈凑他近了些,娇喃道:“那
() 你管着我,你戴套我不就不用吃药了吗?”
“睡觉。”
这句话几l乎是命令,不容置喙的语气。
沈恩慈愤愤不平地哦了一声。
她恨自己不能霸王硬上弓。
-
天色微亮,冷而明媚的光从床头稀稀疏疏透进。
伸手一探,身边的被褥凉透,陈泊宁已经起床许久了。
他在套房外面的客厅办公,见沈恩慈睡醒后便打电话让服务员送早餐上来。
上汤虾云吞、北菇糯鸡卷、柱侯蒸排骨、蜜桃雪酥盒……
纷繁多样。
很传统的香港早茶,头天晚上二仔就为她们安排好了今天的菜单。
还真是实现当日的随口承诺。
等她来香港,为她安排得妥妥帖帖。
不过昨天晚上那盒药也是周到过头了。
静谧早餐时间,从酒店房间落地窗低头望去便是辽阔明媚的维港好景。
抬眼可见的海岸交界线,连绵锋利,水深港阔,比羌城的水湾生动太多。
想着天塌下来自有陈泊宁顶着,于是此刻她竟生出种来香港旅游的错觉。
吃过早饭后陈泊宁打电话与人交涉,而沈恩慈作为徐妍的定心丸,一只啥用也没有的花瓶。
就躺在沙发上翻翻杂志,吃吃水果,好不惬意。
临近午饭点,二仔请他们去楼下包间用餐,说他们老大过来了。
香港傅家。
傅延庭。
沈恩慈对这位新掌权的话事人非常好奇。
媒体不敢公布他的照片,早年间他刚与傅家独女结婚还未掌权时,那些港媒也只敢含沙射影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