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恩慈不动声色。
她本就不在乎。
恰逢陆昭昭来探班,这小妮子娱乐活动相当丰富,今天能抽出一整天时间来看她,倒不是因为多想她,只因为组里新进个喜欢的新生代男演员。
陆昭昭还没来得及上去搭话,那男演员就在不远处摔了个跟头,起身立马一副潦草模样。
爱是一阵风,她这喜欢来的快去得更快。
只不过来都来了,她躺在沈恩慈平时坐的躺椅上问她什么时候收工。
橙子给她看通告单,上面写的六点。
准确说,今天全剧组在六点前都会收工。
一般这种情况就是剧组有集体活动,聚餐、剧本围读什么的。
可沈恩慈没提前得知任何消息,临下班前,才有个场务象征性来问她要不要和他们一起去聚餐。
关于相关信息多一个字也没说,时间地点都没有,分明不是真心邀请。
沈恩慈友善对她笑道:“你们去吧,我朋友难得来,我陪陪她,不好意思了。”
“这样,你们今晚消费记我头上,回头把账单给我经纪人。”
马尾辫场务被沈恩慈这套温柔连招打得晕头转向,甚至涌起几分愧疚:“那怎么行,你都没到场,怎么可能让你买单。”
“来日方长,我们下次再聚。”
后面这句话倒像真心话。
场务羞红耳朵走了,看完全程的陆昭昭脸色却不太好:“虚伪的蛇。”
“虚与委蛇。”沈恩慈纠正她,“最后那个字读yi,二声。”
“管他呢。”反正意思都差不多,陆昭昭语气有点惊讶:“这些人敢孤立你?”
“就算你爸放话有关你在娱乐圈的事他全部不管,但你也有陈羡做靠背啊。”
沈恩慈对着镜子换上副钻石耳钉:“你忘了剧组还有个林清意了?在他们眼里林清意才更有可能成为陈家儿媳。”
说白了也就是押宝。
世上之人熙熙攘攘皆为利而来,很正常。
“就她?”
陆昭昭冷笑一声:“还想嫁陈家?怕是连选妃邀请函都拿不到。”
她说话向来直白刁钻。
说这几句话的功夫沈恩慈又换了对珍珠耳环:“你庆幸你不是娱乐圈的人吧,就你刚刚的话,已经是死罪了。”
不过陆昭昭在他们艺术家的圈子里名声也不好,照样不耽误她的画受众人追捧,卖出天价。
“对了,你今年那副海神来信开动了吗?”
陆昭昭每年都把这幅画拿出来重新画一遍,从没对外公布也不出售。打她还没出名的时候就有这个习惯,据说至今已经在家里堆了十几幅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艺术家的怪癖。
“还没呢。”
陆昭昭随手翻两页杂志,很没耐心丢到一边:“你收拾好没有,我带你去发泄发泄。”
抬头沈恩慈又换了钻石耳钉,对着镜子来回看。
陆昭昭忍无可忍拎起两人的包拖拽她往外面走:“就这个好看,别犹豫了。”
她平时来回搬画架颜料锻炼得力气不小,轻松就把沈恩慈拎走。
金刚芭比。
一拳能揍翻四个大汉。
两人随意找了间餐厅吃饭,拍戏期间沈恩慈不能吃太多,十分垂涎陆昭昭的布雷斯特泡芙。
只能看看。
陆昭昭说她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又不缺钱,干嘛去演戏挣那三瓜两枣。
“算算,打你进组,你拒绝我多少次邀约了?”
这是控诉。
“拍戏能攒钱。”
没时间花钱,自然就攒下来了。
天方夜谭,陆昭昭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要死啊?陈家要破产还是怎么?连个女人的花销都供不起,还要攒钱?”
“陈泊宁昨天晚上不是还给你刷了三千万吗?”
“我心痛。”
已经是物理意义上的心痛了,她甚至连礼物的一半都没拿到。
“他是帅了。”
今天早上陈泊宁的名字还挂在热搜榜首呢,大家都说霸总文照进现实,爱了爱了。
可她有拿到一分钱吗?
没有!
于是又开始想象这三千万如果实打实打进她卡里。
“嘿!”
陆昭昭叫醒她,“换场子。”
附近有个会员制KTV,陆昭昭老公开的。
她老公在那边有固定两间包房,平时没事的时候陆昭昭也会带沈恩慈过去吼两句。
就她们两个人,不争话筒,感觉来了还能来两句情歌对唱。
唱累后躺在真皮沙发上享受纸醉金迷过后的空虚感。
过去时前台围了一堆人,叽叽喳喳似乎在吵嚷什么。
“我们提前打电话订好的包厢,到了却不让进,总得给我们个说法吧?”
“对不起先生,确实是我们新来的服务员搞错了,误把我们老板的固定房间当成空房才造成这个乌龙。”
经理诚恳低头道歉,“我们给您三倍退还定金可以吗?”
“不行,今天这事必须给个说法。”
黑壮男子重重怕桌,恍眼间沈恩慈看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