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一脚将蹴鞠踢到王昀这边,王昀捡起了蹴鞠没有还给温云珠,举起来不让温云珠够着,温云珠直跺脚,缠着他叫哥哥,他才发慈悲还了球。
熟络的太过亲昵,有眼睛的都看到。
雪浓只往王昀身上扫过一眼,立时收回目光。
他们也看见她了,温云珠立刻撇撇嘴,冲王昀做鬼脸,才拿着蹴鞠去玩,王昀和温子麟下了台阶,转身往西厢房去,是实打实的避嫌。
雪浓一抿唇,进房中就见周氏在看礼单,身边还围坐了几个妯娌,都在说着请客的事,雪浓坐了会儿便要走,周氏才抽空告知她,龙凤胎的生辰宴紧要,又是温云珠的及笄宴,所以得先办他们的事,等他们生辰后,再让王家来办她和王昀的定亲宴,这次生辰宴,她也是要足了脸面,托王昀给沈家递请柬,请他们赏脸来府里做客,也是为沈宴秋在白云观搭救雪浓而感谢。
雪浓知道这只是借口,邀沈家来龙凤胎的生辰宴上才是周氏想要的,沈家人若来,龙凤胎这场生辰宴将会被京中各家艳羡。
雪浓出了正院便卸下一身气力,回屋熄灯歇下,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闪过许多人,一时是周氏谈及沈宴秋时的得意,一时是温子麟的冷漠,再是温云珠与王昀的打闹。
她逼迫着自己把这些都清除出去,只要他们不捅破这张纸,她便当作自己眼瞎耳聋,她只想出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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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凤胎生辰这日,宣平侯府门庭若市,府里大摆了四十席,虽比不得皇家公府阔绰,但在一众仕贵里,也是顶顶豪奢的了。
周氏更是借着娘家嫂子的面子,请了魏国公夫人来为温云珠加笄,看的一众小姐们好生羡慕。
雪浓也给温云珠准备了及笄礼,从自己的积蓄里拿出十五两银子买的一对缠枝蝶戏花金步摇,送给温云珠时,温云珠不掩嫌弃道,“今日是我的及笄礼,雪浓姐姐就送这么寒酸的东西给我?”
别人有送金玉翡翠、有送琉璃珠宝来讨好她,雪浓送的步摇实在不够看。
可是单单这样一支金步摇,也让雪浓的荷包空了。
雪浓每个月的月银只有一两,这一两若是在平民之家,或可保一家两三个月吃喝,但是在侯府里,却是不经用的,打点下人、胭脂水粉、衣裳熏香等等,更不提还得给正院做衣物、菜食,绸布纱线菜类都是花钱买来的,雪浓自己可以节省,但给正院的都要紧着最好的用,这一两银子,得有□□成用在正院上,剩余的也不够她过一个月,从她能做绣活开始,这些年有徽姑张罗,她才能靠着做针线活计维持开销再紧巴巴的攒下一点,徽姑性情好,从没在外人面前透露一星半点,不然她这个小姐脸面更没了。
温云珠的月银也是一两,她不用操心雪浓的那些难事,那一两银子也只是供她想怎么花就怎么花的,她住在正院,周氏会给她包办一切,即使没有那一两月银,她也不缺什么,所以她无法体会雪浓的拮据。
但她说雪浓送的这支金步摇是寒酸之物委实不对,有人送的礼贵重,那也是比她们侯府门第高才能送的出手的,其他与宣平侯府差不多的人家,送出的礼,未必有雪浓这般好。
雪浓深知她是在挑刺,今日是她的好日子,雪浓大度惯了,不会跟她计较,只是笑笑,眼眸看着她戴在手上的银臂钏,那是三房的姑娘送的。
温云珠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自己手上,银臂钏当然不如金步摇贵重,她虽没说,温云珠却已觉浑身不自在,连忙收了金步摇,转进了花厅找周氏,爱娇的依靠在她怀里。
惹得众人笑出,周氏却怜爱的拍拍她肩膀,“及笄后就是大姑娘了,可不能再毛燥。”
雪浓入内便移开眸,找了个座坐下。
这时正好有个婆子进来,说沈宴秋进府了,但是沈家只有他来了。
周氏先一怔,四下的夫人小姐神色各异,周氏倒镇静,低声吩咐丫鬟彩秀让去把那套成窑制的食具拿出来给沈宴秋用,万不可轻慢。
其实温德毓和周氏是打算好的,沈家人来当然不能让他们和别的客人混坐,单独另设了两桌,男客由温德毓父子并王昀坐陪,女客则是孙氏和周氏及她的两个姑娘坐陪,这样才能显出他们家对沈家人的客气,现下只来了沈宴秋,那女客这里便不必考虑,就是在坐的夫人小姐多少都会背地笑话他们上赶着巴结人,可惜人家不领情。
周氏表面笑盈盈,心里再不顺,也想着好歹沈宴秋这尊真神来了,旁人是觉得看在王昀面上,可她觉着这其中也得有雪浓的缘故在,趁着这次宴请,等温德毓探出沈宴秋的口风,她这里才好做估量。
周氏又交代婆子,让厨房做菜的、管酒水的仔细些,这些话昨晚就跟这些下人说过了,但是她不放心,又说了一遍,却不能再人前说的太谄媚,意思下人都明白,就是伺候要尽心,不要触贵人的霉头。
雪浓忽然起来道,“夫人,我去厨房看看吧。”
周氏一喜,这丫头对沈宴秋如此上心,况人又细心,让她去倒好,便又做了些其他的嘱咐,她都答应着。
出花厅,雪浓长长的吐了口气,自己去往厨房。
花厅内,各家夫人小姐也分散开入了席位,周氏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