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就备好了,陆书瑾去随便洗了洗,出来时萧矜已经换好衣裳坐在卧房之中,正在擦拭头发,见陆书瑾进来,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人来了吗?”萧矜问身边的小厮。 “来了。”那小厮答。 萧矜道:“将人请过来。” 小厮听令便出去,陆书瑾走过来坐下,也在擦头发,问道:“你要请谁来?” “跟你下棋的人。”萧矜答。 请来的人正是季朔廷,他困得都睁不开眼了,显然在来的路上就睡了一觉,一进门就开始抱怨,“萧小四,是不是你前天输了我两把,今日存心想要报复我?这都什么时辰了你还叫我过来下棋?” 萧矜道:“有事麻烦你,快过来。” 季朔廷一听说话的是个女子,登时惊奇地睁大眼睛,走进来一看才发现屋中坐着的两人。 “这是谁?”季朔廷问。 陆书瑾不认识季朔廷,也不知他与萧矜是什么关系,便没有开口。 一旁的萧矜对下人命令:“你们都出去,关上门。” 小厮们同时看向陆书瑾,见陆书瑾点头,才一一退出房间将门带上,屋中安静下来。 季朔廷夹着那一副宝石棋子惊奇地走过来,目光不住地在萧矜的身上打量,看了好一会儿,表情一直在变。 “看出什么没?”萧矜问。 “你……”季朔廷迟疑了一下,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是对陆书瑾道:“你昨日去了哪里?为何一夜没有归家?” 陆书瑾搬出了回答萧云业的问题时的说辞,指了指萧矜道:“这是我在路上买的侍女。” “侍女?”季朔廷摇头,露出满脸的迷茫来:“不对,你不会买侍女的,而且你……你好像不是萧矜。” “是我。”萧矜似乎没打算隐瞒季朔廷,说道:“我与这人互换了身体。” 六 房中的暖炉烧得旺,陆书瑾热了,脱了一层外衣,长发也很快就干了,被她随意地扎起来。 萧矜与季朔廷正在下棋,陆书瑾坐在旁边看着。 季朔廷得知这件事之后颇为震惊,但又很快镇定下来,感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并未太过失态。 他听了萧矜的方法,认为或许可行,于是配合他们下棋。 但陆书瑾不会下棋,没玩过这种东西,萧矜便先与季朔廷下,让陆书瑾先看着学一学。 他们一人闲聊着,而陆书瑾的所有注意力都在那华丽无比的宝石所制作的棋子上面,感叹着世上竟有奢华到如此地步的东西。 一盘棋局用了小半时辰,最终还是萧矜落败,他起身让出位置,让陆书瑾上去与季朔廷对弈。 陆书瑾方才看了之后,已将这棋的规则学了七七八八,便跟季朔廷下起来。 季朔廷的脾气比萧矜好了不知道多少,脸上总挂着温温柔柔的笑意,声音轻缓地与陆书瑾聊天,问她家住何处,年岁几何,家中有谁。 陆书瑾与他交谈时相当轻松,并无防备,所有问题都一一回答。 家住杨镇,今年九岁,无父无母,寄养在姨母家中。 萧矜坐在一旁给自己扎头发,听到这话时,他偏头看了陆书瑾一眼。 季朔廷适时地将话题转移,一边说着一边与陆书瑾下棋,似乎是有意放水了,棋局拖了很长时间,不过最后还是季朔廷胜出。 那夜萧矜与季朔廷就玩了两局,眼下再一看时间,也与那天晚上棋局结束之后的差不多。 于是季朔廷让人收了棋盘,带着萧矜陆书瑾一人上了自己的马车,前往那日所去的琴馆。 云城与杨镇的夜晚有着天壤之别,尽管现在夜已深了,但云城有些街道还到处都是人,路边的商铺都开着,叫卖声此起彼伏,同一时间的杨镇恐怕路上连盏灯都没有。 陆书瑾头一次见识这么热闹的地方,掀开车帘往外看,兴致勃勃。 “冬日里人少,若是在夏日,街上的人还会更多呢,那才叫真的热闹。”季朔廷笑着道:“日后有机会带姑娘见识见识夏季的云城之夜。” 陆书瑾回头,对他笑了笑,道了声谢。 她心里清楚,没有“日后”。 萧矜一眼未发,坐在一旁闭着眼睛休息,琴馆很快就到了,陆书瑾依旧是需要人扶着下马车。 琴馆相当奢华,门口的灯笼五光十色,琴律曲声自门窗飘出来,还伴着辗转缠绵的歌声。 其中进出的人很多,男男女女,什么年岁的都有,萧矜一行人站在此处倒也不显得稀奇。 而他们两人显然是这里的常客,甫一下马车站在琴馆门口,就立即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