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明白萧矜今夜来此处,恐怕不止是为了帮她赎人那么简单。 或许他从前几日那次来玉花馆散财时就别有目的,先来此处玩乐,然后今日又借口玉佩丢在楼中,命人砸楼搜馆,为的就是找出这几箱东西。 正想着,门口突然传来一声高喊:“云府允判到——” 萧矜听后站起身,往前迎了两步,就见一个年轻的男子从门外走进来,身着深色官袍。男子身后跟着一排衙门的人,身上所穿皆统一制服,腰间佩刀,走起路来相当威风。 男子大步走来,冲萧矜笑道:“萧少爷,难得一见啊。” 季朔廷跟在后头,一来就抢回了自己的扇子,打开来细细查看,生怕被萧矜糟蹋,丝毫不知这扇子方才被萧矜拿去抽刘全大嘴巴子。 萧矜也笑,揖礼道:“方大人,等你许久了,来来来。” 云府允判,官职位于通判之下,为知府僚属。此男子名唤方晋,也是季朔廷的表姐夫。 萧矜指着摆在地上的箱子,说道:“前两日我在玉花馆作乐时丢了块玉佩,今日来找便正好撞上了刘全带人在楼馆后院,从地下往外搬东西,我心觉不对劲便让人拦下,东西全在此处了,还未打开,还请方大人查看。” 方晋瞥了刘全一眼,招手,“来人,全部打开!” 衙门的人一拥而上,将箱子上的封条撕碎掀开盖子,忽而一排排白花花的银锭便骤然出现在眼前,在华灯之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晃得陆书瑾眼睛下意识闭了闭。 周围响起一片抽气声。陆书瑾也没见过这么码列整齐的银子,一个约莫有手掌大小,看起来像是五十两的那种银锭,极其崭新。 方晋上前,拿起其中一个细细查看,片刻后寒声道:“这是官银。” “哇——”萧矜佯装惊讶,对刘全道:“你们刘家好大的胆子啊!竟敢私藏官银?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啊!” 刘全惊恐地瞪着眼睛,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俨然是吓了个半死的状态,却连半句辩解都说不出来。 方晋冷哼一声,“官银到底从何处来,衙门会查个清楚,先将银子带回去清点,所有人押回衙门审问!” 衙门侍卫听言,便开始动身,压着人抬着箱子往外走。 方晋转身对上萧矜,表情带了笑,客客气气道:“也要麻烦萧少爷走一趟,将来龙去脉阐明。” “这是自然。”萧矜拱了拱手,推了季朔廷一把,“你先跟去,我随后就到。” 季朔廷忙前忙后,还来不及坐下来喝杯茶,又被使唤走,气得直哼哼。 萧矜这才转头看向陆书瑾,走来几步站到她面前,低声说:“我差人给你送回学府,哪都别去,老老实实呆在舍房之中。” 陆书瑾听了他的话,才恍然从方才看到的那一箱箱银子的震惊里回神,指了下杨沛儿,“那沛儿姐……” “我也会安排人送她离去。”萧矜想了想,又叮嘱道:“你千万不可碰她,现在外头人的造谣厉害得很,去年庙会有个女子走我边上的时候鞋被人踩掉了,因着人多被往前拥了几步,我顺手捡起来要还给她,不曾想自那之后云城皆传我偷藏女子鞋袜拿回家闻……” 他露出忌惮的神色,“人言可畏。” 陆书瑾当然是不信的,若萧矜当真感觉人言可畏,就不会行事如此荒唐。 但她现在的身份是个男子,的确该注意男女大防,便点头回应。 这副模样落在萧矜眼中,真是乖巧至极,他满意一笑,“快回去吧。” “我想跟刘全再说两句话。”陆书瑾突然提出了这个要求。 萧矜想都没想直接答应,喊住了押着刘全的侍卫,将吓得半死不活的人又给拖了回来。 萧矜抬步去了外头找方晋说话,堂中的侍卫带着一群女子也基本走空,只余下寥寥几个人。 陆书瑾对他说:“刘全,其实我骗了你。” 刘全现在的脑子乱成一团,吓得全身发软,哪还顾得上被陆书瑾说的这些。 但陆书瑾还是继续道:“先前在给你代笔策论的同时,我也在为萧矜代笔。那日我故意将你二人的策论调换,再告知我的同桌,我晌午会去百里池的后方,萧矜交上去的策论引得夫子大怒,将他提去悔室训斥过后,他必定会去甲字堂找我,届时再由我同桌告诉他我去了何处。” “我一早便在百里池等着了,我看见你伙同别人殴打梁春堰,一直等到萧矜出现在百里池我才去你的面前,故意说话激怒你,惹得你大喊大叫引来萧矜。”陆书瑾将那日的计划全盘托出,“我原以为你挨了顿打应当会想清楚,却不曾想你竟是如此蠢笨,今日问你时,你还满脸糊涂。” 刘全像见鬼似的瞪着她,忽而想起了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