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你,无需为了旁人委屈自己。
世界上最美的情话,莫过于这么一句。在邵湛凛温声呵护下,江暖棠空落落的心好似被填满。
眉宇间的阴郁惆怅也化开不少。
默然过后,她伸手环住他的劲腰,将头靠过去贴着他的胸膛,伴着耳畔传来沉稳有力的心跳出声道:
“让我靠一会,一会就好。”
江暖棠近乎贪婪地享受这种安全感所带来的安宁,却遵从理智的提醒,没有继续沉溺。
只片刻过后,便要从邵湛凛的胸前退开。却被邵湛凛扣着后脑勺,止住动作。
伴着头顶传来的低沉声嗓:
“靠多久都可以,一直靠下去也没关系。”
邵湛凛说得真心实意。
相处几个月,两人看似能做、不能做的什么都做过,但大多是阴差阳错,或是他半强迫。
像现在这样,江暖棠主动靠近,还是邵湛凛印象中的第一次。
心里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异议。
没有谁会不喜欢这种温暖的感觉,江暖棠也不例外。
贪恋让她的情感几欲沉沦,但理智终归还是悬崖勒马。
带着不可言说的苦衷,双手抵着江暖棠的胸膛推了推,坚持从他的胸前抬起头。
琥珀色的褐眸同他四目相对。
在触及他幽邃黑眸里的包容时,险些克制不住,再次功亏一篑。
还是她及时屏住呼吸,收回未说完的话语,换上两字:
“走吧!”
江暖棠面色如常,强作镇定,一字一句,皆是冷静。
知晓她生性疏冷,又被至交好友背叛,伤害所结的冰霜,不是三言两语,或是一两日便可以化解。
还想拨云见日,守得云开,需得徐徐图之,邵湛凛也没逼得太紧。
顺着她挣扎的动作将她放开后,端直背脊,手握方向盘,目视前方,准备开车带她回家。
却在这时,听到江暖棠的手机传来一阵铃声。m.gΟиЪ.ōΓG
邵湛凛扫了一眼屏幕,发现电话竟是席茂勋的管家打来的。
这种时候,不是报喜便是报忧。
邵湛凛心下思量,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打,朝着与原先背道而驰的方向市区。
江暖棠同样疑惑,不明白管家给她打电话的用意。却还是没有耽搁,很快接起来。
“江小姐,老太爷醒过来了!”
电话刚一通听,那端便传来一道无法抑制的激动声,
听闻不是什么坏事,江暖棠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随之而来的,是潮涌般的喜悦。
扬起嘴角,江暖棠心情骤然好转道:
“我这就过去看他!”
闻言,管家同样高兴,溢于言表。
“那真是太好了!太爷刚才还说想见你呢!”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在这个点给江暖棠打电话。
挂断电话,江暖棠刚要让邵湛凛放她下去,却发现此时走的,便是前往医院的方向。
不由在心里,再次感叹邵湛凛的心细。
……
紧赶慢赶来到医院,才发现还是来晚一步。等邵湛凛和江暖棠进到病房的时候,霍烨霖早已经候在那了。
看到出现了房间里的两人,原本温润内敛的霍烨霖,眼底划过几许清晰可闻的潋滟波动。
尽管他极力控制,却仍有些难以自抑,站起身,颇为局促道:
“小暖,你也来了!”
霍烨霖起身看着江暖棠,连双手都不知该放在那里。
病床上的席茂勋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却什么话也没有说,不动声色地观察两人的互动。
不同于霍烨霖的热络,江暖棠的态度要疏离很多。
点点头,算作对他的回答。
之后便是一阵沉默。
霍烨霖也不觉得尴尬,搬来椅子,招呼她坐下。
盛情难却,江暖棠却没有理会,装作没听到般,对着躺在病床上的席茂勋询问:
“席爷爷,你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知晓江暖棠对他身体的担忧,席茂勋没有兜圈子,摇了摇头,唤声道:
“申老神医妙手回春,连从阎王手里抢人的事情都能成,放我这里自然也药到病除,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席茂勋伸手,招呼江暖棠过来,拉过她的手背拍了拍。
“福祸相依,人生自有定数。你只管把心放宽,无需为我这个老头劳心伤神。”
席茂勋苦口婆心,所为的不过是减轻江暖棠内心的负疚感。
江暖棠亦清楚这一点,倒没有反驳,轻点头,神情乖顺:
“我知道的,席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