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她稳了稳,“臣妇自然看过,也还记得后头的话,“女有家,男有室,无相渎也,谓之有礼”。虽然臣妇未出阁前与陛下感情甚笃,但谨记着君臣男女之嫌。”
楚妢凤眸拂过一抹转瞬即逝的笑意,揶揄道:“瞧你,哀家不过随口一说罢了,你和哀家相处多年,哀家清楚你的脾性,你是断断不会做出那种事的,唐嬷嬷去把哀家备好的薄礼拿给周少夫人。”
片刻唐妈妈端着摆满珠翠宝石的锦匣走到秦幼微跟前,“少夫人请收好,这是太后娘娘的一点心意,除了给您那份还有周夫人的那一份。”
秦幼微双手接过,“多谢太后娘娘。”
楚妢微闭双眸,挥了挥手,“旁的便无事了,回罢。哀家有些乏了。”
秦幼微捧着锦匣虚福了一礼,出殿后又急忙坐上了回程的马车。
红雀等候多时,见她脸色煞白忙扶她,“娘子,你可还好?”
秦幼微点点头,“我没事,快点回府。”
马车缓缓前行,没多久便安稳抵达周宅。
红雀小心翼翼地搀着女郎走下马车,扶着她绕过长廊快到东院时突然撞见了伺候周夫人的陈妈妈。
“大娘子回来了,夫人正等着您呢,快随我去一趟罢。”陈妈妈半躬着身子眉眼弯弯的笑着。
秦幼微看了眼红雀,随后若无其事道:“我知道了,劳您通传,我更衣后就去。”
陈妈妈尤是道:“不打紧,我就在这等着大娘子,等您何时好了我们一道过去。”
秦幼微颇有些无奈,也说不得什么,只能进屋换了身衣裳,临到福寿堂前她还命两名女使跟随。
周夫人怡然自得的端茶品茗,听女使通传忙搁下茶碗,起身迎上去,热切地挽着女郎,“好微儿,我可算把你盼回来了,太后娘娘可有说什么。”
秦幼微打起精神,福身道:“太后娘娘仁厚,问起母亲的身子,也赏赐了不少珍宝。”
周夫人看着女使怀中抱着的锦匣盈盈笑道:“太后娘娘真是有心,还记挂着我,微儿太后娘娘除了赏赐,可说起选秀的事?”
秦幼微沉吟道:“太后娘娘说,想让我入宫选秀的事。”
周夫人满面止不住的笑容,“这是好事啊,如此也解了我们周家的燃眉之急,你当然得允。”
秦幼微淡声道:“母亲,说起这事儿媳还想劳您替我回绝太后娘娘。”
周夫人闻言脸色逡变,她劝道:“太后既想留你在宫中,这是件好事,你不必推辞。”
秦幼微檀唇微张,果决道:“母亲,我不想入宫。”
周夫人执起她冰冷的手,轻柔地拍了拍,温声道:“我知道你顾虑什么,内宅的事我会帮衬你,只管放心的进宫,陛下选秀的事要紧,且对于而言也是好事,若能挑中几个可人儿令陛下满意,可以挽回周家的颓势。”
秦幼微凝眸望着眼前的妆容华贵的妇人,嫁进周家三年,她何尝不知这个偌大的周宅已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三年前先帝仙逝前议储早定下了太子赵鸷,却不想周大人恐新帝不仁,暗中插手夺嫡之争,竟支持起宠妃陈氏的幼子,意欲让少帝继位,以此好拿捏未来帝王。
更可笑的是,她的父亲为了笼络未来的亲家,这件事也分有一杯羹。
所幸先帝察觉到异样,才未酿成大祸,明升暗降借此敲打了他们一番。
而新帝登基至今未选秀充纳后宫,是忙着诛乱党歼异族,他重视科考招揽了许多年轻俊才,也多次惩治旧臣,打压了周家这般的世家,他们看似位高权重其实如今已不复先帝在时的光景。
周夫人思忖着,可以借此契机,想来陛下念及和秦幼微的旧情能让周家起死回生,她不由握紧女郎的柔荑,“微儿,求你救救周家吧。”
秦幼微定定地看着被捏红的双手,她慢慢地抽回手,淡声道:“母亲这件事我帮不上忙。”
周夫人瞬息变了脸色,“为何?你倒细说说。”
“陛下同我早已义绝,我昨日虽留在宫中用膳,可却是鸿门宴。”秦幼微细细道来,顿了顿又道:“周家乃簪缨世家素仰清德,若此番我真依母亲所言,恐也无济于事,反而辱了周家门楣。”
周夫人犹豫了一会劝道:“微儿你可不能做那薄情寡义的人,既为我周家妇女,那你也得为着周家着想。”
她话里话外无非是要秦幼微恪守出嫁从夫的妇道,可这些年她晨昏定省的向夫人和老太太问安,奔波于处理内宅的杂务琐事,仅凭这些在她们眼中仍嫌不足。
想到此处周夫人又道:“我也知道,西院那些小浪蹄子素日是有些猖狂,被大郎娇惯的不知尊卑礼数,可你身为主母应当宽仁。”
秦幼微面容淡淡,轻声道:“微儿明白,所以从未拦着夫君纳妾,也没有善妒的心思。”
周夫人讪笑道:“母亲并非说你善妒,只是觉得你既然打理着后宅,那便得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
秦幼微摇摇头,长叹一声道:“媳妇进宫事小,可我怕以后若生出什么事端,将来堵不住悠悠众口。”
周夫人嗤道:“你原来怕这个,你同陛下清清白白,且又有兄妹情意,有什么好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