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点点头。
在去往校医室的路上,闻声赶来的伏黑惠和虎杖悠仁快气炸了,联合着钉崎野蔷薇把你好生数落了一番,你连连点头说自己已经认识到了错误,脑子里却想到了另外的事。
这是个好机会啊,正好实验一下联觉状态下对疼痛度的承受范围,这样之后也没必要特地自残了。
于是你将自己的感官放宽,脑部调整为联觉状态。
十指连心,较往常更甚数百倍的疼痛,沿着神经系统席卷了你的全身,神经递质在短时间被大量生产,传递痛觉的钠钾电信号无法在短时间达成动态平衡,化作电刑般的苦楚贯穿你的脊椎直冲大脑,超出常人承受范畴的强烈电讯号到几乎要炸开你的大脑皮层。
你疼到无法自控肢体,连本能的痛呼和蜷缩姿态都没法做到,只坚持了一息不到便再也无法维持基本的思考能力。你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像是被人用一把带毒的钢针狠狠挑穿又搅拌成一滩稀烂的浆糊,视野白光一闪又猛地一黑,随后你在自己难以承受的剧痛中陷入了无声的黑暗。
“十一?!十一!喂!醒醒!能听到我说话吗?!”
“学姐?!……怎么会这么多汗,中毒、不对,是疼痛?”
“脸色好糟,脉搏和呼吸也很微弱,糟了,这不就是濒死吗……喂!辻井,还有意识吗?”
“可恶,总之先做一下心肺复苏……”
“……”
……
等你再次睁开眼,已经是晚上九点了,视野里漆黑一片,但是你能从床铺的熟悉面料质感判断出这里是高专的病房。
你收回看向床头柜上夜光闹钟的视线,尝试活动本应血肉模糊的左手,反转术式已经成功在你身上运作过了,虽然还没好全,但手指的蜷缩伸展都不成问题,对之后的作战影响不大。
你计算了一下自己昏迷的时间,大概是三个小时。
三个小时,你的手部创伤在医学上能被划分到III度或最高级的Ⅳ度疼痛,在联觉状态下,倍增的疼痛让你根本没有办法维系基本的行动能力,而且几乎是立即陷入昏迷,在战场上,别说昏迷三个小时,只需一秒就足以逆转战况,让别人护着一个拖油瓶三个小时也不现实。
值得庆幸的是,失去意识后,联觉会自动解除,倒是不用担心休克后身体继续崩溃导致死亡。
“之后得试试Ⅰ度和II度疼痛啊……”你自言自语道。
“这就是你醒过来的第一想法吗?”
“……伏黑?”你认出了来者的声音,
椅子拉动的声音。
“不是庆幸自己没有被活生生疼死。”
“不是担忧最关心你的人因此造成的心理创伤。”
“你的第一想法,竟然,是继续尝试这种危险的行为。”伏黑惠的语气带着掩饰不住的怒意。
“……抱歉?我等会儿会去好好道歉的。”
“如果你真的有歉意,就不该再让自己受伤,你看看你都在做些什么?你真的认为这些事正确的吗?!”
“可是我没做错啊……”你有点被伏黑惠这副咄咄逼人的语气搞得有点不痛快。
你哪里有做错,这些都是必要的步骤,难不成要到生死攸关之际才来试这些手段吗?
“你真是……死性不改。”
伏黑惠的语气骤然平静了下来,“算了,我早就意识到这点的了。”
“辻井,你的性格,太有问题了。”
“?”
“理性到不近人情,狂热到不讲伦理。”
“需要被矫正。”
病床下的阴影处伸展开如液体般的影子,床铺柔软的,尚未接触你的部分,被漆黑又黏腻的质地逐渐附着。
“需要严苛的,强制性的,精神矫正。”
伏黑惠抓住你的手腕,小心翼翼避开你尚未愈合的伤口和那圈泛着刺鼻药味的纱布。
“抱歉,辻井,但我想让你活下去,能毫无痛苦,幸福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呃,谢、谢谢?”过度使用感官的后遗症就是你现在的知觉不太灵敏,脑子也不太清醒,本应感知到的咒力波动讯息并没有被你的大脑正常接收到。
你隐隐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却又说不上个所以然。
无光漆黑的病房,尚未开启联觉的你看不到蠕动扭曲的影子,它们仿佛活着的生命张牙舞爪着在你的身侧黏连拉伸,似乎要牵拉你堕落进无尽的深渊。
“啊,伏黑,你也是来看学姐的?”虎杖悠仁提着一个炸鸡外卖盒打开病房门,顺手摁开房间的灯。
“……嗯。”
钉崎野蔷薇背着一个大背包,捧着一个火盆也走了进来,“真是的,伏黑你什么时候过来的,不是说好一起走的吗?害我们找了你大半天。”
钉崎野蔷薇把火盆放在地上,把背包里的那堆胖达写真集噼里啪啦地都倒在里面。
“啊啊啊啊啊啊野蔷薇你冷静一点!这些是我好不容易从夜蛾校长那里要来的备份相片啊啊啊!!”
钉崎野蔷薇摸出打火机,接过虎杖悠仁递给她的汽油,露出狰狞的反派脸狞笑道:“晚了,老老实实接受惩罚吧!混蛋十一!”
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