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负面情绪啊?咒力挺稳定的,不用担心。”
“你没发现你现在相当冷酷吗?”五条悟直起身,摘下眼罩盯着你看,近乎带着一股压迫感,“理性占据感性的上风,情感波动微小,只凭借利益和最终结果行事,和你的‘玩家’视角很相似,不是吗?”
“……有吗?”
“你以前可不会提出让悠仁心理受创的方案。”
“……”你没办法反驳。
“你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五条悟伸手盖在你的头上,“发生什么事了吗?”
腰侧的伤疤,两面宿傩的邀请,穿越的真相,虎杖悠仁的未来……
你轻咬下唇,没有说出这些压力来源,只是反问:“你是怎么发现的?”
“你压力一大就会失控。”五条悟坐到你的身边,帮你把外套的扣子系好,“虽然你没有提及,但在宿傩邀请你的时候,你动摇了,不是吗?”
“……然后呢,我没有做出任何背叛咒术界的行为,只是想一想并没有过错吧。”你的语气很冲,带着一点类似应激反应的敌意。
五条悟叹了一口气,“有警惕心是好事,但是偶尔也相信一下别人吧。”
五条悟伸手抱住你,让你靠在他的胸口,安抚地拍了拍你的后背。
“辛苦你了。”
你僵了一下,你不喜欢别人不经允许就随意靠近你,尤其是高壮的成年男性,下意识地抗拒地推开他,动作激烈到粗鲁的地步。
“……抱歉。”你反应过来,知道这是辜负了别人的好意,只能喏喏地道歉。
五条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拿过眼罩重新戴上,又变回了往日嘻嘻哈哈的态度。
“接下来是福利时间哟,给你放假几天,好好放松一下吧。”
好好放松一下。
作为游戏狂热爱好者,还有什么比玩游戏更能让你放松的呢?
游戏是你人生的一部分,这句话毫不夸张。
你还小的时候,在父母的陪伴下,玩过简陋的红白机,跑到游戏厅玩街机,之后是掌机,电脑,主机游戏,vr游戏,当全息游戏兴起之后,你就开始玩全息游戏。
你的父母并没有觉得你玩物丧志,因为他们也是游戏爱好者,甚至主动帮你买了游戏设备。
你的妈妈看着温和开朗,其实最喜欢恐怖游戏,把你和爸爸吓得瑟瑟发抖的时候会嘲讽地大笑,然后自己也被吓得一惊一乍,但还是会忍着恐惧继续游玩;爸爸看着五大三粗,实则喜欢纯爱文字类游戏,像看电影一样,带着你体会那些文字下动人的感情;而你,最擅长高难度动作类游戏,一套连招下来总能让你的父母拍案叫绝,帮你录屏发到网络上,算是为人父母的小小炫耀。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一家三口爱好一致,总有聊不完的话题,联机游戏你们基本上都尝试过,单机游戏也能一起探讨,偶尔有矛盾,房门下会悄悄塞进来一张对方喜欢的游戏光碟,代表隐晦的道歉。
可在你十六岁那年,一切都变了。
入室抢劫的强盗杀掉了你的父母,先是你的爸爸,颈动脉大出血,像喷泉一样撒了你和妈妈一身,随后是你的妈妈,砍在肩膀连接脖子的位置,几乎要被劈成两半,之后也捅伤了你,你的腰侧有一处深深的大破口,你还没来得及叫出声,就倒在一片血泊之中,蜷缩成一团疼到发不出声音。
强盗在你的父母身上补了几刀,你们三人的血混在一起,你的脸也被糊了一层血看不真切,他以为你已经大出血死了,于是径直越过你,去卧室搜刮那些值钱的物资。
你捂住伤口,从血泊里爬起来。
一分钟前,你还在和父母一起玩新出的潜行刺杀游戏,仅仅一分钟,情况直转而下,你直到被捅伤倒地,还是处于一片茫然中。
屏幕里还在播放游戏过场动画,说是身为特种部队的主角,需要击杀入室抢劫还挟持人质的强盗。
游戏和现实的界限模糊了,在那一瞬间,你分辨不出游戏和现实的区别,感觉不到悲伤,也感知不到恐惧与疼痛,只是觉得,你需要完成“击杀强盗”的任务。
于是你从厨房拿过断骨刀,用于处理骨骼的刀具,屏住呼吸,脱下鞋袜,悄无声息地来到正在床头柜翻找贵重品的强盗身后,心里没有任何对杀人的恐惧,手臂甚至没有颤抖地砍下了他的头。
任务完成,你恢复了神智,恐慌和愤怒让你在无头的尸体上宣泄自己的负面情绪,直到尸体已经看不出人样,你这才浑浑噩噩地给自己打了急救电话。
之后的那段时间并不好过。
你着手处理了父母的丧事,看到两个骨灰盒并列着一同下葬,你觉得仿佛天都塌了下来,也不敢独自回到空荡荡的,血迹还没处理干净的房屋。
曾经说过要当一辈子朋友的友人们,听说了你杀掉强盗还反复鞭尸的事,几乎是绝交般地疏远了你;平日里和蔼可亲的亲戚,为了你父母留存的不少遗产跑来大放厥词,但又不想承担充当你监护人的职责,你打电话请来了律师,全程交给他处理,他让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你表面上木讷地嗯嗯啊啊,其实你心里知道,这个律师也从中捞了不小的油水,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