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对虎杖悠仁搂搂抱抱过,不过那都是和那只能改造人类的咒灵相遇之前的事了。
在那场战斗中,由于那只特级咒灵的术式,你们的灵魂相遇了,两面宿傩尝试杀害你,可他没有切实可行的办法伤及你的灵魂。
在那之后,你和虎杖悠仁的第一次较为亲密的肢体接触,就是今天中午的那次蹭脸。
你握紧手又慢慢张开,上面是你熟悉的掌纹,然后轻轻盖住腰侧的伤口。
这具身体的疑点很多。
从外貌体征来看,和你本人一模一样,不过年纪小一点,虽然身份证明,医保之类的证件都是完善的,也有上学记录和毕业证,可是你回到你这具身体曾经生活的地方,没有一个人对你有确确实实的印象,你的存在是个字面意义上的背景板。
这具身体的父母已经去世了,从遗照上看,和你原本的父母长得完全不一样,眉眼间也看不出相似的痕迹,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家人。
你刚穿越的时候,精神不太正常,每天浑浑噩噩地做“每日任务”,上学,进食,打工,完成“新手NPC”虎杖悠仁颁布的任务,难以从没有道德观念的玩家视角脱出。
一个没有道德观念的单体第四天灾,想去探寻自己的身世,会怎么做?
你刨了这具身体的父母的坟墓。
还好不是火葬,而是现在已经很少见的土葬,你取下了已经腐烂的身体组织,去做了DNA对比,报告出来了,确实是直系亲属。
你在报告单上涂了个大大的“X”,随手放在茶几上,每天经过的时候看两眼,时刻警惕自己不要忘记你的过去。过了差不多两个月,虎杖悠仁上你的住处串门分享小零食的时候,不小心把饮料倒在上面了,晕染开的墨迹让字体看不清,你觉得这张报告单能告诫你的身份,于是又去做了一次DNA对比。
这次不再是直系亲属,而是三代以内的表亲。
你烦躁地抠弄已经结痂的伤口,手术缝合线的痕迹依旧明显,指尖触及的凸起让你感到真正的自己正在一点点的物理意义上的融入这个世界。
现在如果再去做一次DNA对比,应该是没有关系的陌生人吧。
“啧。”你烦闷不已地咂舌。
穿越的本质到底是什么。
以往你都会刻意不去想,因为思考这个问题除了徒增思乡之情没有任何意义,现在却不得不思考你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你想到虽然看着不正经,但是内里却十分可靠的五条悟,他应该会相信你说的话。
要说出来吗?你们的世界其实是一款漫改全息游戏?
不对,你自己都不太信这个说法。这个世界真实到远超出全息游戏的极限,就像虎杖悠仁曾经对你说过的一样——
“这个世界是真实的。”
那就说你其实是从高维度世界而来的穿越者?你快速思考了一下五条悟可能会有的反应,捂住额头选择作罢。
是因为吊桥效应吗,你的警惕心何时降低到这种程度了,竟然想把这种事说给只认识两个月不到的人?
你摸不清五条悟的行动准则。
他会把高专好好保管的手指随手扔给虎杖悠仁吃下,也不在意是否会出现什么异况,你要选择相信这种人?
他甚至有可能刻意把这件事说出去搅一搅浑水。就算他没有这种想法,只要他一不小心,稍微不注意透露出线索,被人从他的言行中判断出实情……
你会被当成比咒灵还有非人的存在,被抓去拷问,逼问出情报后再好好拆开你的身体研究。
五条悟之前有让你出过不少任务,你看得越多,经历得越多,越觉得咒术界从根部都在散发一种腐朽的味道。这种事他们完全做得出来,还会做得比你想的还要过火。
而你不像那位至今都在国外出任务的特级咒术师乙骨忧太,你没法让高层对你的印象出现反转,因为你永远代表来自未知的威胁。
诚然,五条悟大概率是会护下你,但你做不到把自身安全都托付给一介外人。
在他人的荫蔽之下才能苟延残喘?
太恶心了,恶心到令你作呕,你是被某人一时兴起大发慈悲所被豢养的宠物吗?这样恶心地活一辈子比死还令你难以忍受。
有人从后面抱住了你。
明显属于男性的力气很大,勒得你有点疼,沾染血污的上衣随着少年的动作落在原地,赤/裸滚烫的胸膛贴在你的后背,心跳声大到你能听得一清二楚。
你安抚地拍了拍揽在自己胸前的用力到几乎要迸出青筋的手臂。
真希望他能赶紧冷静下来。你忍着胸腹被挤压的窒息感,没有做出反抗的动作。
不然我真的要被勒到昏迷了。
还算幸运,抱了一小会儿,总算是回过神来的伏黑惠放开你,掰过你的肩膀让你面朝他,怔怔地从上到下扫视肢体完好的你。
“没事啦,五条老师刚刚到了,虎杖被他看着呢,我身体也很正——”常。
你话还没说完,伏黑惠猛地暴起,把你压在地上,一只手制住你下意识的反抗动作,另一只手撑开你曾经空荡荡的右眼眼皮。
“……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