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他们来意,吉野凪下意识摸出烟,然后又放了回去。
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个略显哀伤的笑:“对不起,顺平,我要是能早些发现你在学校——”
黑发的少年是拼了命去隐藏这件事的,他大声压住妈妈的声音:“不!不是这样的!”
家人从来都是这样的存在,互相依靠,互相扶持,互相包容,互相原谅,然后,共同前行。
不像她,只能踽踽独行。
织田作之助垂下眼帘,恍惚间,自己的身边好像有一群可爱的孩子们。
忽然,她的头上压下一只大手,压得她整个人都往下弯了点腰:“?”
是五条悟。
脸边也出现了同样弯腰的五条悟的脸,虽然看不到他的眼睛,但是织田作之助感觉自己与他对视了,他笑着揉乱了她的头发:“嘛,不要这个表情啊,搞得好像我欺负你了一样。”
织田作之助是孤儿,大概。
她对自己的身世没有任何印象,似乎从没有人因为夸奖而摸她的发顶,她只是杀/人的机器而已。
现在想来,这感觉竟然还挺好的,至少织田作之助确认她自己有被安慰到,她也不在意被揉乱的头发,只是她还是忍不住:“你是在安慰我吗?”
五条悟是个毫无距离感的人,他好像与所有人都亲近,又从没跨过界限,织田作之助判断他的心情也只是靠直觉。
但她觉得,他是很孤独的,他们的本质是很相似的。
她对他是有一些天然好感,但丝毫不觉得社交距离近了的织田作之助不觉得他有义务安慰她。
所以,五条悟其实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她这么想,话语也就毫不见外。
“哈哈哈,是的哦~”,五条悟爽朗的笑了,他邀功般说道,“快感激我吧,我超有同事爱的。”
织田作之助认真道:“嗯,谢谢五条先生。”
五条悟悠闲的不像在别人家,他竖起手指晃了晃,亲昵的说:“我家姓五条的很多,我可是五条家主。”虽然其他的‘五条’她基本不可能见到。
他笑眯眯的:“叫我‘悟’就好啦。”
织田作之助这人没有别的优点,就是完全不介意顺着别人的话题走——反正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也不知道被顺走多少次了。
她从善如流的改口:“好的,悟。”
没错,就是这么自然不做作,连‘君’这样的后缀都没有。
总之,他们的关系更进一步,事情也都办妥了,织田作之助已经准备退酒店了——她的存款金额又可以开始上涨了。
五条悟:“好!作之助明天就去报到吧!我亲自来接你!”
织田作之助顿了一下:“……啊,好的。”
这么着急的吗?
*
黑暗的屋子中。
银发高大的男人手插/着兜,站姿懒散,脸上挂着不知所谓的笑容,能看出他其实并不把面前这些连脸都不敢露的咒术界高层们放在眼里。
他可是最强的啊,这些烂橘子的实力哪有任何一人能和他并肩呢?除了地位和权利他们还有什么呢?
“五条悟!你太肆意妄为了!”
——这群自以为是的烂橘子。五条悟‘啧’了一声。
“你太猖狂了!
去年保下本该判死刑的乙骨忧太,现在又让辅助监督瞒住情况不报,自行把不知道从哪来的平民咒术师塞入东京咒高当老师,还有一个当学生,你的保护欲是不是太强了?你的手也伸得太长了……
你要知道,你是御三家五条家的家主,应该以身作则!你应该早早选择主母,为五条家生下继承术式的嫡子!
这次就算了,也是窗失职在先,下次就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你了。”
他的话引起一片附和。
——年纪大的人就是喜欢说教,不仅翻旧账,还长篇大论。五条悟烦躁地抖了两下腿。
“……”
他放弃了忍耐,摘下眼罩气势外放:“老不死的,那么想要嫡子你自己自立门户出去生啊,我乐意干什么就干什么,我是家主还是你是家主?什么‘这次就算了’?你们自己做了亏心事拖延时间,还怪罪到窗身上?”
他露出肆意的笑容,语带威胁:“想把我怎么样,还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能力。把你们的老鼠尾巴藏好了,再让我发现一点端倪,我就把你们都杀了。”
“我可是你们口口声声喊的‘六眼’!不是忌惮吗?那我就做给你们看!”
他震慑得他们连话都说不出。
五条悟最后一句话说完,连理都不想理他们,转身就走。
无知、贪婪、胆小、忌惮。
腐朽而守旧。
无药可救。
不过,织田作之助吗……人,是能够死而复生的吗?
他现在都能想到,这群烂橘子自大的不关注织田作之助,然后发现自己错过唯一的希望后的无能狂怒了。
哈,反正现在也是在无能狂怒。
看了眼手机,男人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
……
但其实,不只是咒术界的高层注意到「天衣无缝」的织田作之助。
就算她拜托了警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