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私家车稳稳停在爱情酒店。
日本的爱情酒店是自主服务模式,没有前台,自助选房。除非选房或离开的过程中和其他顾客相遇,不然能做到绝对的隐私保护。事后会有专人前往打扫卫生,再提供给下一批顾客。
赖川黄泉被放在床上时,抽动了下手指。她强忍住跳起来直接揍男人一顿的冲动,静静听着周围的动态。
不等男人进一步行动,敲门声骤然响起。
外面的人把木门砸得咚咚响,急促的锤门声能清晰传递出对方不耐烦的心思。
男人冲屋外高喊一句:“谁啊?”
门外的人没有回答,只是用力地把门锤得更响。
男人有点怯缩,他犹豫片刻,上前两步拉开房门。
房间外,松田阵平戴着墨镜,一身黑西装。外套大开,领带松散地套在领口。他咬紧牙挑起嘴角,露出个张狂又有些痞气的笑:“哟。”
松田阵平身上如同□□太子爷的气场镇住了男人,他下意识后退半步:“你、你找谁?”
“当然是找你。”
松田阵平边说边用小臂抵住门。手指像弹奏钢琴般从拇指到尾指顺着活动了一圈,他左右摆头转动肩膀,随即右手臂结实的肌肉发力鼓起,为接下来的猛攻做好准备。
在男人惊悚的注视下,松田阵平冲他露出个暴戾笑:“往女人酒里下药,你还真是个人渣。”
瞪大的瞳孔里倒映出急速靠近的拳头,松田阵平一记极具爆发力的直拳,电光火石间,先前还骂骂咧咧的男人就被以物理麻醉的方式强制关机。
肉.体和骨头撞击的声音听得赖川黄泉头皮发麻,她趴在床前悄咪咪睁开一只眼,就看到背对着他的男人双脚离地,飞出一截距离然后直挺挺栽倒在地上。
不远处,松田阵平还维持着出拳后的姿态,被黑色西装勾勒出修长的身材比例。
“阵平!”赖川黄泉爬起来坐在柔软的被子上,“你刚刚那一拳超酷!帅呆了!!”
“要不是这家伙已经昏倒了,”她用脚底的高跟鞋踩了男人两下,瘪嘴,“真想求你再来一次。”
松田阵平双手插兜,用脚为地上已经失去意识的男人翻了个面:“哼,这种人渣,等他醒了再揍一顿好了。”
赖川黄泉立马欢呼出声:“赞成~!”
不过松田阵平也只是说说而已,身为警察,在把这家伙送到警视厅后,他也不是说想揍就能揍的。
“研二还在楼下放风呢,”松田阵平拎起男人的胳膊,扛扁担般把失去意识的男人扛在肩头,“走吧,去零那家伙给我们安排的地方。”
“好~”
……
视野晃动,意识刚刚苏醒,下颚便传来钻心的疼。
两道交错的强光刺得睁不开眼,男人把眼睛眯成两条细缝,眼泪争先恐后流出。他试图抬手挡住光,才赫然惊觉自己被绑在一把椅子上。
耳边响起尖锐的金属转动声,像牙科室特有的钻牙声,又像高性能的榨汁机在转动。
男人眯着眼适应了好一会,才勉强看清眼前的景象。
他被绑在椅子上坐在房间中央,对面立着两盏探照灯一样的东西,是房间唯一的光源。白色强光直直打在他脸上,视线被模糊。
光的后方,黑暗的阴影里藏匿着个男人。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对方模糊的轮廓和脚下的男式黑皮鞋。
“哼,”灯光后面的男人——松田阵平把烟碾熄在脚下,站起身,“醒了啊。”
男人声线颤抖:“你、你是谁?”
“呵,”松田阵平嗤笑一声,“现在还没轮到你发问吧。”
松田阵平明明没有说出什么过分的、具备威胁意味的话,男人就先被冷汗打湿后背。他故作镇定,平静地看向黑暗中的松田阵平:“如果是想要钱的话,多少我都可以给你。”
男人身后,赖川黄泉用勺子把挂在便当盒边缘的白菜丝扒进榨汁机里。赖川黄泉努嘴,视野越过被绑住的男人,直直看向灯光后方身影模糊的松田阵平。他咬着烟藏匿于黑暗中的样子像一朵禁欲又危险的在黑暗中绽放的毒花。赖川黄泉愣了下,头一遭意识到松田阵平真的非常好看,帅气极了。
“来谈谈这个东西吧,”松田阵平握着颗白色药片缓缓出现在灯光下,他拧眉,表情凶狠,“你从哪里弄来的。”
一滴汗顺着额角滑落,男人滚动喉结,故作镇定:“你在说些什么呢,什么药的。”
松田阵平冷笑一声,正要发怒,从刚才起就一直坐在最角落的萩原研二出声喊住了他:“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萩原研二没有喊松田阵平的名字,只是上前几步来到男人身后:“这种事就该交给专家,不是吗。”
松田阵平瞥了眼萩原,放缓眉眼,心底闪耀起的光芒是对同伴的信任:“嗯,那就交给你了。”
他朝赖川黄泉招招手:“走吧,我们出去等。”说罢,便带着关掉榨汁机的小姑娘顺着黑暗的墙角绕出房间。
房间外,松田阵平双手抱臂靠在墙上:“他没欺负你吧。”
“当然没有。”
闻言,松田阵平才眉头微松:“那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