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侧头看向近在咫尺的楼梯口,欲哭无泪。
和松田阵平不同,考虑到赖川黄泉的身体可能和普通的成年女性并无太大区别,萩原研二在把赖川黄泉摁倒时有刻意放缓动作,并顺道用手掌为她垫了下身子。
但赖川黄泉完全不觉得高兴。
她的手还没完全恢复只觉,两条胳膊就被萩原研二反拧到身后再次限制死了动作。
“抱歉抱歉,虽然这么做很失礼,但有些事我认为无论如何都有必要弄清楚。”
萩原研二擒着赖川黄泉的手腕把她摁在地上,两条长腿也分开跪在赖川黄泉腰两侧的地板上。
不是萩原研二想做出这样的事,而是他不确定赖川黄泉是否还拥有其他什么奇奇怪怪的技能。
这次行动是为了拆弹,萩原研二不可能随身携带着手铐这种玩意——他身后那八个抬着防暴盾的队员更不可能带着。
所以为了能最大限度防止赖川黄泉逃跑,他只能采取刑警在逮捕试图逃跑或反抗的犯人时常用的抓捕姿势。如果是真正的逮捕行动,他可能还会把身体压上去,用肩膀和体重牢牢压住赖川黄泉防止她挣扎。
但他只是把赖川黄泉按在地上,一只手压住赖川黄泉的背,一只手反扣住她的两只手腕,不再有其他多余的肢体接触。
“什么都好,你们随便找个能绑住手腕的东西过来。”
向身后队员交代清楚要求,萩原研二低头看向身下侧着头满脸委屈的女人。
长叹一口气,面对一切麻烦都会迎难而上的男人头一遭陷入了茫然的困境。今天发生的事全都乱七八糟的,甚至可以说已经动摇了他坚持二十二年的唯物主义论。
梳理着乱糟糟的思绪,萩原研二正欲开口说话,一道老沉的声音先插入了他和赖川黄泉之间。
“萩原!你这是在干什么!”
顺着声音扭头向楼梯间看过去,已经有些上岁数的机动队长官气喘吁吁地出现在楼梯间,一手扶着楼梯,一手握着对讲机。
萩原小队整队失联,松田阵平不顾劝阻冲上楼时,机动队长官虽然拧眉沉下了心思,但也没有太慌乱。
搜查一课那边传来的消息说他们在逮捕炸弹犯的过程中,对方已经车祸身亡。萩原研二早在失联前就把炸弹暂停了,按理来说是该不会有什么意外的。但松田阵平上楼都快一个半小时了,不仅萩原那一队毫无消息,就连松田阵平也跟着失去了联络。
一番抓耳挠腮,他最终还是决定上楼看看。
然后就看到了眼前这一幕。
萩原研二在警视厅一直都很受女性欢迎,但他心知萩原不是那种会公私不分、乱来的人,不然也不会把萩原提拔成小队长。但正因为知道萩原不是这种人,机动队长官才被自己所看到的画面震到说不出话来。一排问号在头顶疯狂旋转,却又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问。
萩原研二被突然出现的长官吓了一跳,按住赖川黄泉的手了顺势松了几分力道。
察觉到身上警官的无措,赖川黄泉眼前一亮,霎时就明白这是他的长官来了。于是下一秒,她咬着下唇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也不说话,就是一个劲颤动身子,像在强瘪回眼泪。
嘴角抽动两下,萩原研二:“……”
我什么都没对你做,请你不要擅自开始飙戏。
“萩原,你还不快把人放开!”
“是是是。”
边说边松开手站起身,萩原研二叉腰长叹一口气,认命地开始把被扒掉的衣服重新穿好。
气喘吁吁爬上楼,机动队长官先是把赖川黄泉扶起来,问了声没事吧,才扭头看向萩原:“你们什么情况,为什么我在对讲机里喊了你们半天都没人回话?”
“……”
萩原研二扭头和一干警员面面相觑,半天没敢说话。
该说什么,又能说什么。
——“我们全都被你面前的女人用报纸打晕了,所以听不到对讲机的声音”?
算了吧,绝对会被长官当成神经病并质疑业务能力的。
但偏偏有人不懂萩原研二沉默背后的思绪。
一个入职不太久的机动队新人颤巍巍举手,指着赖川黄泉试图为萩原研二主持公道:“长官,这个女人袭警。”
机动队长官扭头看了眼几步外满脸委屈的赖川黄泉,又看了眼正低头系领口的萩原研二,诡异地陷入了沉默。
……你们是认真的吗。
这么一个弱女子,当着你们这么多警员的面,劫色了你们队长,而且是把上衣都扒开还压出印子的那种?
后知后觉意识到事情不对劲,刚才开口的小警员怯生生收回手,也陷入了沉默。
小警员:队长,我刚刚是不是不该说话。
萩原研二:……你猜。
空气里弥漫着可怕的沉默和尴尬,蹑手蹑脚打算逃跑的赖川黄泉被微笑着的萩原研二握住手腕一把拽了回去。
赖川黄泉用另一只手扣着萩原的手指,试图把自己的手从对方掌心里挣脱出来。
赖川黄泉小声威胁:“放手!”
但萩原研二只是紧紧握着她的手腕,目不斜视地与长官微笑对视,俨然一副什么都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