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极度的傲慢,我命由我不由天这种事说来终究是奢望。我一开始并不相信。”
“一开始?”中年男人的声音轻轻的扬了起来,他听起来对于莫染的这个隐而未见的故事蛮感兴趣的:“那么你现在?”
“我现在想尝试一下。”莫染的目光看起来有些空旷,中年男子注视着她,她的眼睛是看着自己的,但是他又分明觉得这个年轻的女人正透过自己看向一个他不知道的人。
他不由得生出了两分好奇来:“是你的情人告诉你的吗?”
莫染连半点都没有犹豫就摇头:“不,是仇人。”
这个答案倒是让中年男人有些诧异,不过他的好奇心也仅仅到此为止,他摆了摆手,就看见有侍应生端着纸牌过来了。
正式开局。
我命由我不由天,这是上一世莫染不断告诉自己的话,但是,最后命运却用事实教她了一个道理,任何时候,任何人都不要试图去跟看不见的命运抗争,想要获得更大的利益,最简单也是最直接的方法那就是顺应而为。
就像是亡者不能繁衍这件事,如果她依旧笃信“靠着努力就能改变一切”的话,那么她现在应该同意薛长风的安排,跟不同的男人躺在床上,而不是坐在这里。
就像是她其实牌技很差这件事,如果她依旧笃信“靠着努力就能改变一切”的话,那么她现在应该不会选择跟这个男人对决,而不是靠着牌运来搏一把。
或许这种说法非常的丧气,但是,事实上就是这样,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靠着努力就能解决的,可是命运却不见得是不留情面,所以看起来任何做不到的事情,往往命运都会留下一线生机,聪明的人,只要找到这一线生机就可以了,而不是撞得头破血流。
“抱歉,我又赢了。”莫染扔下了四条A,脸上的笑容看起来十分的温和,却又很有距离感。
就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想法一样,命运女神似乎从一开始就站在了莫染的身后,无论牌局的开局是怎么样,最后一定会以莫染的胜利而结束。
四局了,已经四局了。
莫染和男人约定是八局,但是无论谁只要赢了五局就可以提前结束赌局,而现在,从开局到现在——莫染已经赢了四局了。
对于中年男人来说,除非他接下去连续赢四局,才有在平手之后加赛一局的可能,否则,光从现在的局面看,胜利女神其实已经站在莫染的面前举起了旗帜。
这是一个非常不好的局面。
一般的赌徒如果遇见了这种情况,只怕会十分的紧张,甚至会气急败坏、大失风度。
但是,这些负面情绪都没有出现在中年男子的身上,他坐在那里依旧气定神闲,跟他刚刚开始第一局时候一样,甚至连唇边的弧度都没有改变,而他的目光始终落在了莫染的身上。
“啊,你已经赢了四局了,恭喜。”在听到莫染的话之后,他的笑容略微的张开了一些,露出了雪白的牙齿,不过不见半点遗憾,反而像是发自真心的恭喜。
“你似乎并不沮丧。”
“我为什么要沮丧呢?”中年男人摊开了手。
“当然不仅仅是赌注,更重要的是……”莫染用右手托着下巴,换了一个舒适的姿势望着对方:“你可能要输了。”
中年男人只是笑了笑,他似乎对于莫染说的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反而说:“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这样的对话不由得让莫染联想到开局之前,她笑出了声音:“什么人?难道也是仇人?”
中年男人也跟着莫染笑了起来,他顿了顿,几秒钟之后才意味深长的说:“不,是一个很重要的人,和他对局的时候,我也从来没有赢过。”
莫染唇边的笑容微微的停下,她没有再搭话,从表情看似乎对于中年男人的话非常的感兴趣。
而中年男人却没有继续在说这个话题,反而又说起别的:“我一直带着面具,你有没有觉得想要让我摘下面具的想法?”
这真是一个奇怪的问题,莫染觉得莫名其妙:“我的好奇心并不怎么重。”
“那真是遗憾了。”
“遗憾什么?”
“如果你这么要求的话,我也就能顺理成章的要求你以真面目示人了。”中年男人一边说一边朝着一边的荷官动了动手指,示意他发牌。
而莫染脸上的笑容终于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冷肃了下来,不过仅仅一瞬间之后,她就又恢复了那漫不经心的样子。
荷官已经开始发牌。
似乎连胜利女神也听到了莫染不想逗留,想要快点结束的心声,接下去,她的运气好得令人发指。
就在莫染想要速战速决的时候,忽然看见一个穿着军服的人推门从外面走了进来,进了门,她下意识的朝着莫染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就别开了脸,向中年男子的身边走过去。
莫染易了容对方不认识也是正常,但是莫染却认识这个人,这个人正是和明月臣周末一个小队的成员,也是唯一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