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室里,悠闲惬意地看着窗外。
海边婚礼总是要更浪漫一些的,有碧蓝的长天和海浪。
陆昱希握着小手卡站在台上,很有几分小时候过年聚会时,被家长拉出来“背一首诗”的万众瞩目感,甚至后背都要冒汗。不过幸好,陆江寒在前两天时亲自动手,把那些专业又繁冗的致辞删得只剩了一小段,所以很快就到了“欢迎两位新人入场”的愉悦环节。
陆江寒牵着顾扬的手,一起踏上了那洒满玫瑰的地毯。
雕刻着彼此名字的婚戒被轻轻套上无名指,从此之后,顺利也好、坎坷也好、晴天也好、风霜也好,都会有一个人始终陪在身旁。
陆江寒搂住顾扬的腰,低头深深亲吻下去。
宾客起立鼓掌,花瓣在风中打旋飘落,蒋山举着相机,适时地拍下了这张照片——充满了幸福的、令人一看就忍不住想扬起嘴角。
这一天的海岛,有全世界最好的阳光。
直到晚上九点,陆江寒才回到了套房。
顾扬比他早结束两个小时,已经洗完了澡,正靠在床头看书。
“替我给杨毅记一笔。”陆江寒抽开自己的领带,随手一丢,“要不是他,我七点多就能回来。”
“喝醉了?”顾扬把书放在床头柜。
“没有。”陆江寒敞着衬衫领扣,弯腰在他额头上亲了亲,力度明显要比平时更大,带着浓厚的酒味说,“我先去冲个澡。”
顾扬看着他的背影:“不如我们今晚都好好睡觉?”
然而陆江寒已经进了浴室,在关门的一刹那,脚步还踉跄了一下。
顾扬:“……”
酒店的浴室全透明,而酒醉后的霸道总裁,也没有主动拉浴帘的思想觉悟,所以顾扬被迫全程围观了这猛男沐浴图,刷刷的水流滑过身体,肌肉分外结实漂亮。
十分钟后,陆江寒抓过一条浴巾,边擦边走出来,一愣:“你怎么还戴上眼镜了。”
“两百度也是近视,为什么不能戴眼镜。”顾扬的理由很淡定充分,“过来,我帮你把头发擦干。”
陆江寒坐在床边,整个人都靠在他身上。
顾扬心里叫苦:“要不然我去隔壁给你开个房?”
陆江寒拉过他的手腕,把人压到了身下。
“喂!”顾扬拍拍他的胸口,“别闹。”
陆江寒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笑出声:“哪儿闹了?”
顾扬疑惑:“你到底喝没喝醉?”
陆江寒在他耳边吹了口气:“你猜。”
顾扬的皮肤迅速起了一层小小的颗粒,他不自觉地侧过头:“喝醉了就乖乖睡觉。”
“没醉。”陆江寒和他额头相抵,“不然你考我。”
顾扬问:“一加一等于几?”
陆江寒回答:“二。”
“四乘以六。”
“二十四。”
“三百二十七乘以五十再减一百八十八。”能答上来算我输。
陆江寒短暂地想了想:“一万六千一百六十二。”
顾扬:“……”
顾扬说:“你稍微等一下,我去拿个计算机。”
然而陆江寒已经关掉了灯光总开关。
四周一片黑暗。
视觉被剥夺后,听觉和触觉就更加敏感起来,两人先在被窝很幼稚地打了一架,然后就逐渐变成了另一种声音,细碎的、暧昧的。
是下过雨的海岛,有湿漉漉的花瓣,和浓烈的香气。
这是相当“新婚”的一个夜晚,很合格。
以至于顾扬直到第二天中午才起床。
他趴在柔软的被窝里,一边愁眉苦脸按摩腰,一边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昨晚陆先生究竟有没有喝醉,以及,那个脱口而出的速算答案,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
“你可以再考我一次。”陆江寒拉着他坐起来,“不过要是再算对的话,我要求有奖励。”
“你还会速算?”顾扬很狐疑。
“天生的。”陆江寒说,“陆家人人都会。”
顾扬:“……”
原来你还有这种令人羡慕的祖传技能。
陆江寒又问:“两百六十乘以二等于多少?”
顾扬想了想:“老土。”
但也很浪漫。
“我爱你。”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