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精疲力竭的……性|生活。
陆江寒帮他穿好睡衣,又在脚踝上亲了亲:“好好睡。”
顾扬陷在被窝里,有些不好意思,虽然这不好意思其实很没有道理,毕竟两人刚刚才做过了最亲密的事情,亲一亲实在不算什么。但没办法,他就是受不了对方温柔的照顾,以及同样温柔的笑容和声音,每次都会心跳加速。
就,很没出息。
陆江寒把人抱进自己怀里。
夜晚终于彻底变得寂静起来,连穿过林梢的风,也变得很轻很轻。
……
时间一天天过去,顾扬对自己的度假生活很满意。
窗台上还堆着积雪,他冲了一杯滚烫的红茶,坐在地毯上翻看笔记,那是他前两次和陆昱希一起出门,拜访知名家居设计师的成果。
“今天没安排吗?”陆妈妈端着一盘小饼干进来。
“嗯,堂哥后天才有空。”顾扬伸了个懒腰,“明天好像是晴天,我想去布鲁克林大桥逛逛。”
“化雪时会更冷,出门多穿点衣服。”陆妈妈翻了翻他的厚皮本,“我以为你只是单纯地参观和聊天。”
“机会难得,他们都是大师,所以我想尽量多学一些东西。”顾扬说完又补充,“但这种过程一点也不辛苦,我觉得是享受。”白天沉浸在奇妙的艺术世界里,晚上回家整理思路,整个过程就如同一条山洞里的小龙,在一点一点收集黄金,看着箱子逐渐被闪亮的珠宝装满,是很满足的精神状态。
“比起零售业,你还是更喜欢做设计,是不是?”陆妈妈笑着问。
“……可我也喜欢寰东。”顾扬犹豫。
陆妈妈拍拍他的手,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小饼干里切了细细的柠檬碎屑,很好吃。
陆江寒这几天一直在和陆东霆谈工作,度假度得相当名不副实,好不容易才挤出半天空闲,能和自己的小情人一起,去布鲁克林大桥看日落——结果天气阴沉一片,根本就没有太阳的影子。
所幸大桥依旧是壮观的,也算不虚此行,承载着历史的建筑,总是很容易就会触动人心。
“那是什么?”顾扬抬起头问。
“锁,作用等同于情人桥。”陆江寒牵着他的手,“政府其实是不允许的,但有的情侣就是这么倔强。”
顾扬笑着说:“那我们在这里多站一会儿,也就等于挂了一把锁。”
“可以等到夏天再来站,现在要吹感冒了。”陆江寒帮他把围巾裹好,“夕阳没看成,不过对面有全纽约最好吃的披萨,要不要去?”
“嗯。”顾扬边走边问,“你明天还要开会吗?”
“这几天事情有点多。”陆江寒叹气,“你只有继续一个人玩了。”
顾扬对此却没有任何意见,比起情侣型参观,他其实更喜欢孤独地徜徉在艺术世界里,可以更加自由自在地思考和发呆。
陆江寒说:“我被嫌弃了?”
“没有。”顾扬安慰他,“输给艺术,不丢人的,等会我请你吃披萨。”
陆江寒觉得,自己可能拥有这个世界上最虚无缥缈的情敌。
而陆昱希大概就算是情敌的帮凶。这位寰东旅游度假产业的副总裁看起来相当无所事事,他带着顾扬穿梭在城市间,拜访了许多当地知名艺术家,其中有一位名叫刘恪的雕塑大师,满头灰白头发,脸上肌肤倒是很光滑,顾扬一时之间有些困惑,这到底算是艺术使人年轻的鹤发童颜,还是年复一年熬夜做工后的倒霉早衰。
刘先生的年龄在圈子里成迷,但作品却很出名,和贝绿路88号的孙老先生截然不同的风格,抽象跳脱而又随性,不懂的人视为垃圾,懂的人爱到发狂。
“这些都是同一个人的作品吗?”顾扬看着墙上的油画,有些惊讶地问。
“是。”陆昱希点头,“刘恪曾经用不同的名字,在绘画、音乐、文学、摄影领域都取得过成绩,和太太一起自学了三门外语,去非洲做过义工,但最出名的还是雕塑。”
顾扬心生崇拜,这是他第一次在现实生活里见到一个人,可以同时涉猎这么多领域,听起来相当天才。
“我还有事,先走了。”陆昱希看了眼时间,“你们慢慢聊,晚上会有车过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