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你要小心。”蓝森说,“万一对方因为这件事,真成神经病了怎么办。”
“嗯。”顾扬往嘴里塞了一大勺鳗鱼饭,“放心吧,我最近会注意的,不过根据我对易铭的了解,他因为这件事变成神经病的概率,基本为零。”
毕竟那不是冲动的偏执狂,而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相当精明冷静的利己主义者。
1999酒吧里,每一晚都是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易铭坐在二楼围栏旁,面前摆着一大堆空玻璃杯。
“今晚喝得差不多了吧?”李大金上来,“怎么着,我找人送你回去?”
“回去更心烦。”易铭又打开一瓶洋酒,“还不如在你这儿,至少热闹一点。”
“也行,那你就继续借酒浇愁。”李大金挪过来一张沙发,“我多问一句,就这么认了?”
“不然呢?”易铭瞥了他一眼,“顾扬手里那可是绝杀,没人能翻盘的。”
“行,不说这个。”李大金和他碰了一下酒瓶,“喝酒,喝醉之后好好睡一觉,你听我一句,事情真没糟到绝路上,还能想办法。”
易铭连杯子都懒得找,直接仰头对着瓶口往下灌。
呛鼻的酒精冲上脑髓,很快就让那里变成了一滩白色的泥。
糊涂软烂到能模糊所有现实。
这是他一天里难得放松的几个小时。
李大金找来司机,把易铭先送回了家。
酒算是喝完了,然而属于夜行动物的狂欢,此刻才刚刚开始。
黑暗的巷道里,一辆面包车正在熟练地穿街过巷,轮胎下不断传来“砰砰”的声音,也不知道碾到了汽水瓶还是易拉罐,或者是哪位醉酒姑娘留下的高跟鞋。车辆每颠一次,司机都要骂一句脏话,听得后面的人直皱眉头,最后实在受不了,提醒说你差不多得了,这车上还有客人呢。
司机狠狠往窗外吐了口唾沫,总算暂时闭嘴,不过眼底的鄙夷倒是更深了几分,显然很不认可“客人”两个字,连带着停车时也漂移得快要散架,让后座的人险些滚出车门。
“行了,去吧。”司机眼皮子一抬,“大金哥还在里面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