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昭宁走到安年身边,安年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要不然,让傅叔来给我看看?”
他哪里看不出来隽王的那心眼?
可这里确实只有傅昭宁这么一个正儿八经的大夫。
“别动。”
傅昭宁没有看他,只是抓起他的手,捏着他的手腕骨头,一边询问。
“怎么扭的?姿势说一下,还有腿上的伤也说一下。”
安年十分无奈,他又只能再说了一遍。
正好萧澜渊也在一旁听着。
“所以,他们还是乱起来了。”傅昭宁说了一句,然后抓住了安年的手,一错一推一扭,只听到嚓地一声。
安年差点儿痛得叫出声来。
但是下一瞬,他又觉得自己手腕之前的那种不适和痛楚大大地缓解了。
他下意识地就想转一转手腕验证一下。
“别动。”
傅昭宁立即阻止,“你骨头有点错位,推正之后还是要固定养几天的,现在乱动很容易再次错位,以后要是长不好,你这手腕就会时不时痛起来的。”
要是一般的大夫随意包扎固定,也是会长不好,有点变形,以后也很可能会变成慢性痛。
“我不动了。”安年立即说。
傅昭宁给他包扎起来,固定住手腕。
“你不能写字了。”
萧澜渊在旁边说,“那宁宁可小看安御史了,我们御史大人双手都能写手,左手楷书,右手行书。”
傅昭宁讶然,“真的?那安大人可真是厉害啊。”
“嗯,厉害得很,就是双手都受伤不能写手,他说不定还能用脚趾夹毛笔写狂草。”萧澜渊又说。
安年看了看他。
这确定不是在嘲讽他?
傅昭宁也看了看萧澜渊。
这一句用脚写狂草,她都差点儿相信了。
“白虎,过来帮帮忙。”她处理好安年的手伤,叫了白虎过来。
白虎过来把安年的伤腿抬了起来。
安大人穿着布靴呢,那布靴都被划破了。
脱了布靴,把布袜脱了,膝盖侧边到小腿有一道长长的伤口,现在倒是暂时不流血了,但伤口挺伤,看得出来,要是动作大,扯开伤口,肯定还是会流血的。
“用这个清洗伤口。”傅昭宁拿出了一瓶药水。“前厅那边应该没有了,我手里还有一点。”
能够拿出来的,没有了。她这都是自己悄悄从制药室里取出来的。
但要是能源源不断地拿出来就说不过去。
那药水倒在伤口上,灼痛。
安年好的那只手紧握着扶手,面上还算平静。
等到清洗完伤口,傅昭宁看了看,“安大人,你这伤口太深了,至少得缝十针,不然很难愈合的。”
“缝针?”安年一愣。
萧澜渊很是好心地给他解释,“就是跟缝衣服一样,拿针线,把伤口一针一针地缝合起来。”
他好歹也是有见识的人,比安大人好多了。
安年听着都有些头皮发麻。
但是他以前见过有些人伤口勉强愈合的,基本上就是很大的很可怕的一道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