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甚他意,只要静涯愿意交出兵符,并留在王府中小住几天。事成之后,首功定然是静涯的!届时,康禾泰也定当向静涯叩头赔罪!」康禾泰真诚的道。
贾敛被周文帝复职为禁军副统领,是他们秦王党的一大助力,但贾敛既然不愿助他们,他就不得不打贾敛手中另外那八千新军的主意了。
秦王见得自家亲卫的出现,也是一怔。
「康先生!」反应过来后低吼,他双目紧紧注意着康禾泰,要他给自己一个交代。
秦王素来信任康禾泰,也曾向秦王.府中众人表示康先生的命令就是他的命令,让府中众人尊敬、听从康禾泰。只是,他不曾想过康禾泰竟然会瞒着他调动府中亲卫围堵贾敛!
康禾泰完全是出自一腔忠诚,不含半点的私心,「王爷,如今千钧一发,太子等人纷纷聚兵以抢夺大位,昔日隋炀帝与唐太宗的旧事就在眼前啊!情况迫在眉睫,不容王爷心软了!」
夺嫡之争,凶险异常,胜利者只会有一个。很多时候,能够笑到最后的人不是看他的势力有多大,而是看他心狠手辣的程度能有多高。
为了皇位,弒兄杀弟算什么?戮父屠侄,乃至把所有有继承资格的亲人能杀过一遍也是值得的!
「康先生不用多言了!既然当日本王答应了静涯,就自然不会出尔反尔!」秦王紧紧抿着嘴,转头向亲卫们喝斥道:「你等还站在这里作甚?还不速速退下!」
终究秦王才是亲卫们真正的主人,一听秦王的命令,他们无不放下手中的弓箭,井然有序地撤出大厅。
康禾泰心急的大喊:「王爷!」希望秦王能回心转意。
因着贾敛组建新军的关系,他手上的兵权足足较太子等人加起来的还要多上一畴。只要得到贾敛的兵符,直接以兵力碾压式解决太子等人,到时候就大局已定,就是周文帝醒转过来也回天乏术,只得一如当年唐高祖李渊般捏着鼻子认了!
「嗤!不过是想要我的兵符而已,给你便是。接着!」贾敛挠了挠头,从袖子掏出一件物事,随意地抛给康禾泰。
康禾泰手忙脚乱地从半空中接着那东西,定眼一看,立时就傻了。
这是一个刻有半边狰狞狼头的铜牌,另一边狼头的铜牌则被收藏于宫里。
康禾泰简直要哭了,他背着秦王搞了这么多事不就是为了兵符,早知道贾敛对此毫不在意,他又何需冒着得罪秦王、张旭、冯子芝等人的风险,直接威迫贾敛呢!不过也好,秦王总算能成功夺得大位,他的一番心血没有白费。
就在他热泪盈眶,回顾起自己这些年来为秦王劳心劳力所做的一切,想要找个没人地方大哭一场之际,贾敛半靠在冯子芝身上,懒懒的道:「你想要,兵符给你又何妨,只是……」
「我的兵只认人,不认符。」一句十分自信的话就残忍地打破康禾泰脑里的一切幻想。
康禾泰脸色立马僵硬起来。
士兵只认人,不认符,就不能调动,那么他做了这么多事都是为了些什么?
大喜大悲之下,康禾泰眼前发黑,一阵晕头转向,恨不得立时就昏厥过去。
秦王虽然气恼康禾泰隐瞒他行事,但终究是不忍看见他被贾敛如此戏弄,岔开话题的道:「不知静涯有何指教?」
贾敛坐直身子,双目牢牢注视着秦王,缓缓的道:「何以从前太子和王爷没有想过要倚靠兵权争夺大位?」
秦王理所当然的道:「因为当时候父皇龙体安康,掌控朝中大小事务,而现在……」
「现在却奄奄一息、命不久已!所以大家一看真龙盘卧,就想行大逆不道之事吗?」贾敛双目悄悄染红,不留情面的道。
他这是替他的三爷伤心啊!
世人皆道天家无情,难道皇家就真的没有真情在吗?
在桌案的遮掩下,一只白哲冰凉的手悄悄安抚似的握着贾敛的手。
贾敛看到冯子芝担心的目光,心下一暖,「皇上可曾让王爷短吃少穿过?可曾让王爷贫病交迫过?又或者可曾对王爷漠不关心、视而不见过?」
「没有。」一连三问,使得秦王感觉到自己的喉咙干涸得很,艰难的道。因为他生有「残缺」,所以在诸子之中,除却太子以外,父皇最宠爱、最宽容的就是他。
「敢问王爷,你们兄弟从前可有过手足情深的日子?」
「有。」秦王回答得毫不犹豫。他记得在他还是很小很小的时候,晋王…大哥会带他骑马、爬树,二哥会手把手的教他读书识字,四哥会替他剥橙子吃,五哥会弹琴给他听,六哥会教他舞剑……小八、小九、小十也曾经有过一段很缠他的时间……
秦王掩额失笑,要不是贾敛今天提起,他也忘记原来他们兄弟之间都曾经有过亲密无间的日子。
「既然如此,王爷又如何能忍心看见皇上老迈病重之时,还要看见自己的儿子手足相残,甚至是要弒父弒君!王爷又如何能忍心与自己的亲兄弟刀剑相向,甚至是要挥下屠刀,残杀兄弟啊!」就譬喻他和贾政一般,就算他再看贾政不顺眼,又有奸臣(贾赦)在旁不停挑拨,他心里把贾政五马分尸无数次,但他终究是没有动手啊!而且他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