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体节演出表演的第一名, 毫无疑问地落在了一班的头上。
“……这场面不记入一中校史都说不过去吧,跟开演唱会似的, 我们执哥这水平, 比起那些花里胡哨小鲜肉也不差吧……”
“什么叫也不差吧?会不会说话, 那是差得一星半点吗?执哥比他们帅多了好吗??”
“不止执哥啊,小嫂子那鼓敲得也贼带感好不好?”
“就是,没想到小嫂子看起来这么仙, 敲起架子鼓又飒又美, 哎要不是成小嫂子了, 我也想追……”
“嘘嘘嘘——”
“怎么了?”
前面走着的初俏见傅执回头看了眼, 也跟着他回头。
后面除了表演结束后就一直跟着的傅执的朋友们,其余并没有什么异样。
“没什么。”傅执扯了扯嘴角,“这些人上头了嘴上就没把门的, 待会儿我再跟他们好好聊聊。”
!!!
身后一帮人立马噤声。
一旁扛着吉他意气风发的程越不怕傅执, 嘻嘻哈哈在被揍的边缘试探:
“哟,执哥你还有空跟我们聊?你不还要……”
傅执插在口袋里的手一把勾过程越的脖子, 反手捂住他没遮拦的嘴。
可怜程越堂堂一个一米八的大个子,被傅执身高和力量双重碾压,只能呜呜呜地被拖着走。
初俏脸上惊讶的神色渐渐褪去, 她看着傅执和朋友们打闹,不知为何觉得心里柔软。
比起别人口中暴戾乖张,逞凶斗狠的傅执,这样的他才是真实的吧。
一群人吵吵闹闹地去琴房还乐器,而在他们身后, 恰好碰见的傅斯年静静地望着他们。
她的眼里漾着温柔的光。
那是在看着他时绝不会存在的眼神,这样的柔情和专注,她只给了那一个人。
傅斯年眼中凝了一层冰霜。
他想不通傅执究竟有哪里好的,贫民窟泥地里打滚长大穷孩子,从没接受过精英教育,逞凶斗狠倒是一流。
现在可以凭一张好皮囊博取女孩的欢心,未来却是一眼能看到头的混子。
除了他是君烨继承人这一点,他没有哪里能配得上初俏。
“会长,有人找你。”
礼堂门口有人叫了他一声,他刚一回头,就见一个人的身影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近得有些诡异,等看清了他的脸之后,傅斯年呼吸一滞,整个大脑轰然一声炸开。
“你……怎么会……”
带着无框眼镜,衣着整洁朴素的男人笑了笑,他模样周正,但落在傅斯年的眼里却堪称惊悚。
“怎么会在这里吗?”男人气质斯文,语调不疾不徐,“傅家给我在学校里安排一个教职工的工作并不困难,我学历不高,但搞搞后勤还是没问题的。”
傅斯年浑身冰冷,慌忙后退一步,死死地盯着他。
“何必要露出这种表情呢?我们并不是第一次见吧,刚刚过去的那个,是傅执吧?好久不见,进了傅家之后确实和以前大不一样,从以前我就觉得他不像我的种,我还以为是顾芳背着我偷人……”
明明是斯文周正的长相,可他的言辞神色,却和外貌有种微妙的割离感。
就好像这个人藏在斯文皮囊下的本性,并不如他表面这样无害。
“……直到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血脉相传这种东西,是改变不了的,你说是吧,儿子?”
傅斯年脸色煞白,神色屈辱,但在那屈辱之中,又无处不透露着和眼前这个男人相仿的影子。
没错,即便傅斯年根本不想承认,但眼前这个男人正是傅执的养父,也是他的亲生父亲——
江善全。
“我不是你儿子!!我姓傅!!我爸是傅承鸿!!!”
仿佛沾上了什么脏东西一样,一向温文尔雅的傅斯年几乎失控,好在文体节演出已经结束,礼堂里的人都已经四散开去吃晚饭了,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你怎么会不是我的儿子呢?”江善全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同情地望着他,“你之前喜欢一个叫赵盈盈的女孩吧?结果她犯错被抓,你却一点都不难过,冷血无情这点,你可比江执——哦,他现在叫傅执了——你可比他更像我。”
傅斯年攥紧拳头,指节咯咯作响,他余光见有几个学生路过,不愿意在这里继续跟江山全纠缠下去。
他压低声音,神情厌恶:
“当初你和傅家说好的,我和傅执都会留在傅家,顾芳在傅家投资的疗养院养病,你拿着钱爱干什么干什么,永远不再找傅家麻烦,江善全,贪得无厌可没什么好下场。”
江善全咯咯笑了。
“我是答应过不找傅家麻烦,可傅斯年,你是傅家的人吗?”
他双目如毒蛇吐信,每句话都往傅斯年最恐惧的地方刺。
“傅家那么庞大的家业,今后只可能是傅执一个人的,你再努力也不会改变你身上没有留着傅承鸿的血的现实,他和傅执才是一家人,你只是撞了大运才进傅家养了十几年的过客,时间一到,桥归桥路归路,该坐上那个位置的,终究会坐上那个位置的。”
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