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窗蒙上了一层水汽,看不清楚外面,古霍随意地抹了抹,这才显露出茅房的全貌。
只见靠近悬崖的边上,用木板搭起来了一间茅屋,旁边还树立着一个牌子,上面用红色的漆体写了两个大字‘厕所’。
外面风很大,木板咯吱作响,看起来摇摇欲坠。
江直都看呆了,“师、师父,您确定这是茅房?”他会不会刚进去就连同屋子一起被风吹走了?
“是啊,小伙子,你不是急嘛。”师傅双手搭在方向盘上,咧嘴一笑,“男人嘛,做事要不拘小节!”
这是不拘小节的问题吗?这是他的小命能不能保的问题啊!
不等江直说话,就感觉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脸色瞬间又白了几分。
“弯弯,你还是先去解决吧,不然我觉得我和你都活不过今天了。”古霍凑到江直身边咬耳朵。
江直一愣,一抬头就对上了三双充满‘爱意’的眼睛。
江直:……
古霍十分体贴地为江直打开了门,甚至在江直慢吞吞下车的时候,用脚帮了他一下。
‘嘭’地一声,门快速地被关上。
江直鼻子上挂着两根面条,戚戚地转过头看向车,裹紧了身上的羽绒服。
肚子疼的更厉害了,江直来不及戏精,捂着肚子小跑着向茅房走去。
木板很黑,还长满了青苔,走在上面发出咯吱的声音。
从车上看,茅房像是悬空在悬崖边上,等江直走近才发现,悬崖附近还有个缓坡,木板钉的很深,看起来摇摇欲坠,实际上还挺稳。
走进去,里面没什么味道,只有一个坑位,底下就是个洞,低下头还能看到在冬日里也长的挺茂盛的花草。
花草在风中摇曳,看起来十分欢快,好像在说,终于又来肥料啦!
江直:……
他如果上厕所了,这……算不算高空抛物?
江直天人交战了一秒钟,十分果断地脱下了裤子。
释放总是格外美妙,除了风吹的有点屁股凉。
“弯弯怎么还没回来?”古霍看向茅房,有些担心,“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有个什么在逃犯藏在里面,弯弯一进去就被灭口了?”
“嗯,有可能哦,还记得柯南里的黑衣人嘛,也许那人早就乘着我们不注意偷偷摸摸地靠近了车子……”范可压低了声音。
施菲憋住笑,语气森森,“就等你着急打开门的时候,突然扑上来,扼住你的喉咙!”
‘咚咚咚’
“卧槽!”古霍正听的聚精会神,突然传来的敲门声没把古霍吓死,转过头看向窗外,就见江直惨白着一张脸站在窗外,乍一看就跟鬼一样。
“弯弯,你快要把小爷吓死了!”古霍打开门,侧身正要让江直上车,就看到一直没说话的岑姝递了瓶水过来。
“嘿嘿,谢谢岑姐,还是您想的周到,我这几天便秘,要多喝水。”江直接过,拧开瓶盖喝了几口。
岑姝扶额,有些无奈,“洗手…”
江直:……
在车内几人极其嫌弃的目光下,江直把手洗了,这才得以上车。
山里的雾气越来越大了,几乎是十米之内人畜不分。
师傅不得已放慢了车速,天空也渐渐暗了下来。
等几人到达的延边度假村,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一共三个房间,古霍和江直一间,施菲和范可一间,岑姝单人一间房。
这还是施菲一直盯着蹲到的房间。
放下行李箱,几人来到二楼自助餐厅吃饭。
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古霍和江直去拿餐还没有回来。
“晚上吃完饭之后去泡温泉吗?”范可饿坏了,打了份炒米粉就吭哧吭哧地吃了起来。
施菲兴致不高,小碗的炒饭吃了半天都没吃几口,闻言看向岑姝,“姝姝去吗?”
岑姝抬眸,瞥了眼某个角落,点了点头,“嗯,去。”
“那我也去吧。”施菲轻声说道。
“小富婆!”
古霍和江直推着餐车走近,餐车上放着一个精美的芒果千层蛋糕,“生日快乐!”
施菲一愣。
“要不是想着小富婆你要许愿,小爷现在饿的前胸贴后背,这蛋糕,一口就能吞了!”
古霍把蛋糕放到桌上,范可从包中拿出了一顶银色的皇冠戴在了十分头上。
“这可是我和弯弯集资买的蛋糕呢,老贵了,今天要是吃不完就是不给小爷面子。”
蛋糕右下角有一个金箔摆成的爱心,是施菲最喜欢的烘焙师的logo。
那一年。
同样的蛋糕安静地摆放在桌上,七岁的她蜷缩在沙发里,迷茫地看着管家伯伯在不停打电话,等到天亮,也没有等到一起切蛋糕的人。
后来,她在医院看到了脸色惨白的父母,就那样安静地躺在床上,皮肤冰凉。
那个时候,施菲还不懂,死亡到底是什么,直到每天一个人上学,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她才明白,哦,原来死亡是这个样子的。
长眠于地下,然后逐渐被所有人忘记。
施菲哭了,无声的哭泣着,大颗大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