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管仲逸淡漠道:“杀了他没用,对于他这样的人,最好的毁灭方式就是摧毁他为之奋斗一生的信仰和事业,那个时候,才是真正的从心灵到肉体的全方位毁灭···你们两个武夫,不会懂的。”话说完,管仲逸径直离开。留下一高一矮两个男人各自生闷气。他们觉得管仲逸的言辞和语气,都是在侮辱他们。当周平安回到东宫的时候,周长寿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了。兄弟俩见面之后对视一眼,然后周平安往东宫内走,周长寿立刻跟上。等左右无人时,周平安说道:“是他,我见到他了。”在周平安身上打量一圈,周长寿道:“动手了?”“动手了。”周平安挤出一个不太好看的笑容,说:“实在没忍住。”“他为什么会改头换面,又为什么跑到了文王麾下?”周长寿没有在意周平安和他为什么会动手,反倒是更关心这两个问题的答案。脚步顿住,周平安扭头对周长寿说道:“师父是他杀的,嫂子也是,他亲口承认。”周长寿停顿了片刻,淡淡道:“不意外。”“以他的性格,一旦发现了嫂子和师父的事情,的确会杀了他们泄愤。”“手段极其残忍。”周平安的表情似哭非哭,似笑非笑,“是我害了她。”周长寿想要说两句安慰的话,可张开嘴话到了嘴边,怔怔地看着周平安良久,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终究是叹息一声,周长寿抬手拍在周平安的肩上,说:“有些错已经铸成,留在对往昔的自责与痛苦之中于事无补,应当向前看。”“不用安慰我。”周长寿语气平静,道:“这些道理,我都懂,而且···”周长寿看向周平安,表情有些嫌弃,“你实在是不太会安慰人。”周平安愣了一下,还不等他开口,周长寿已经奔着殿内径直而去。两人一前一后进习政殿,苏锦帕正在整理一些文案书册,本来这都是见周平安回来,苏锦帕便放下手里的书册与文案,问道:“可是见到人了?”周平安点头道:“见到了,张必武的确与人有秘会,而且就是通过那家酱菜铺的掌柜联系的,太子妃料事如神,那酱菜铺的掌柜,的确有问题,就目前来看,张必武身后的人,就是文王。”苏锦帕秀眉一蹙,脸上倒并无多少过于惊讶的表情,沉吟片刻之后,叹道:“树欲静而风不止,是文王也好,如此的人物又怎么能耐得住寂寞,与其被动地等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以什么角度动手,不如让他提前点参与进来,至少现在还不算晚。”周长寿闻言道:“太子妃胸襟气度,绝非一般人可比。”苏锦帕轻笑起来,说道:“可极少听见你也会说好听的。”周长寿认真道:“草民不会溜须拍马,故此字字发自肺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