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佳人两条手臂痛到麻木,后背的血迹染红了衣衫,张开眼睛看着白眼仁都充血了的楚沐宸,拧了眉头……。
就在她想要开口安慰楚沐宸的时候,一声巨响,整个马车都像是飞了起来似的,萧佳人看着瞬间扑到怀里把她抱住的楚沐宸,心里扯得好疼。
陈恕看着坠下悬崖的马车,停下脚步,往下看了看,漆黑一片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转身往回走。
山脚下,一处孤零零的宅院,院子里挂着一些兽皮,旁边灶房里炊烟袅袅,偶尔还有小婴儿的啼哭声传来。
男人从外面回来,身边跟着个背着药箱子的郎中,急匆匆的进门。
“玉蝉,我回来了。”
林玉婵从灶房里出来,身后用兜布兜着的婴儿正啃着自己的小手:“快进屋去,我烧点儿热水就来。”
“成。”黑子带着人进屋,又出来端进去一盆热水给郎中洗手。
林玉婵烧好了热水进屋,把孩子放在炕上的摇篮里,这才走进里屋,看着炕上躺着的萧佳人和一个小孩,此时两个人都是昏迷的。
郎中给楚沐宸施诊之后,楚沐宸悠悠转醒,有了意识之后,猛地坐起来:“娘亲。”
林玉婵惊得差点儿没把手里的碗掉到地上,转念才想起来这个孩子应该是萧佳人捡到的,他们分开才三年而已,这孩子怎么也得五六岁的样子了。
楚沐宸看着旁边躺着的萧佳人,小心翼翼的凑过去伸手试了试鼻息,抬头看着郎中:“我娘亲伤势如何?”
“小公子不必担心,失血过多,手臂关节移位,并无性命之忧。”郎中说罢,动手给萧佳人正骨,回身去交代方子了。
黑子在外屋听郎中说了房子,拿出诊金给他,并且跟着郎中去抓药。
楚沐宸坐在萧佳人身边,握着她的手:“娘亲,都是平安连累了你。”
林玉婵过来柔声:“平安,先吃点儿东西,郎中说没事就一定没事的。”
楚沐宸抬头看着面前不认识的妇人,问到:“是你们救了我和娘亲吗?”
“是,我们住在山脚下,刚巧我家黑子打猎回来看到的。”林玉婵见楚沐宸眼里都是戒备,笑了笑:“别怕,我和佳人姐是一个庄子上的。”
林玉婵哄了好一会儿,楚沐宸才端着碗喝了一碗粥,吃完之后便靠在墙上,眼睛始终盯着萧佳人。
萧佳人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了,偏头看到楚沐宸:“平安,我们在哪里?”
“佳人,你醒了啊。”林玉婵从外屋抱着孩子进来,见萧佳人醒了,急忙把孩子往炕上一放:“药熬好了,先喝了。”
喝了药,林玉婵又喂了萧佳人一碗粥,这才给她擦了擦嘴角。
原来,黑子带着她离开上京之后,就找了这么个地方生活下来了,黑子打猎,她在家里照看家,两个人又有了一个儿子,已经七个月大了。
萧佳人看着洋溢着幸福的林玉婵,心中略安,两个人也亲近了许多。
被忽略的楚沐宸悄悄的过来,贴着萧佳人坐下,那样子简直就是个乖宝宝似的。
林玉婵也不多待,让萧佳人早些睡下养病,抱着孩子去外屋了。
“娘亲,是我连累了你。”楚沐宸贴在她怀里:“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他们就那么盼着我死吗?”
萧佳人轻轻叹了口气:“平安,我们现在活得好好的,这就是结果。”
楚沐宸抬起头,看着萧佳人有些苍白的脸色:“娘亲,你走吧,我自己回去上京。”
“我为什么走呢?再者,回去之后娘亲要大婚,嫁给乔谦修也是娘亲的心愿,所以这次我们一起回去。”萧佳人很担心楚沐宸会接受不了,毕竟来接他们的人是皇太后的人,要杀他们的人,很可能也是皇太后的人,只是这不过是猜测。
“她为何要赐婚?”楚沐宸想着自己来之前,皇太后就提过要赐婚,自己是反对的,可还是赐婚了,为什么?
萧佳人的手臂不能动弹,身子也不能动弹,后背伤口很疼:“不管为什么,嫁给乔谦修我不反对。”
见楚沐宸不说话,萧佳人冲着他的发顶吹了口气,楚沐宸抬头,眼睛亮晶晶的。
“还有,平安不是说过吗?你遇到了事情,娘亲是要护着你的,在永宁县我们就已经开始准备了,可毕竟太远了,到上京不是更好筹划吗?”
“娘亲对平安真好。”楚沐宸声音哽咽了。
萧佳人冷了脸:“不准总是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我不是对平安好,如今即便是娘亲对平安不好,他们也是要盯着娘亲的,所以我们俩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楚沐宸憋回去眼泪,点头:“娘亲放心,平安记得了。”
“先养伤,养好了伤我们就回去。”
乔谦修一路疾驰过来,远远的看到了一辆马车和几个护卫,立刻催马拦住了去路。
翻身下马,就有侍卫过来了:“什么人?拦路为何?”
乔谦修抱拳:“在下乔谦修,迎接皇上和萧佳人来的。”
话音落下,马车里的人挑开帘子就出来了,几步过来翻身跪倒在地:“驸马爷,奴才办事不利,求赐死。”
乔谦修心里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