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大立刻过来:“啥办法?”
“抗旱。”萧佳人侧身:“进屋说。”
开春大旱,这是大王庄有史以来第一次,这些村民是真慌了神儿了,陈阿大更是心里不踏实,毕竟这可是他第一年当里正。
进了屋,萧佳人给陈阿大倒了水:“不下雨的事儿咱们也没办法,可是毕竟邻着武河,怎么也不能眼看着有水还把田给耽误了。”
“可是这武河取水实在是太难,佳人啊,水流太急,会水的人虽说不少,可真要取水浇天就没那么容易了。”大王庄的人都知道守着一条河,可是谁也不敢去取水,毕竟水流湍急,一不留神就能把人直接卷走了。
萧佳人点头,只靠几个会水的人是不行的,所以……
“沟渠引水灌溉是个法子,不过这要有人并且还要占一些村民的地,只怕大家伙都不愿意。”萧佳人缓缓地说:“再就是我让人造了汲水车,但能不能用还不一定,想着明天下武河试试。”
“汲水车?”陈阿大听都没听过这东西,更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萧佳人刚要解释,就听到外面不知道什么人喊了句:“不好啦,出人命了!”
陈阿大起身就往外跑,也顾不上听萧佳人说了,萧石也跟了出去。
这一嗓子之后,庄子上的人都跑出来。
“郝四淹死了,在河边儿。”这人疯了似的往郝四家里去报信儿,村民们一窝蜂的往和边儿跑去。
到了河边,就见一个少年浑身**的跪坐在岸边,旁边躺着的人早已经气绝身亡了,这死了的人正是郝四。
郝四可是庄子上出了名的水性好,可这人竟就这么死了。
萧佳人来到河边的时候,过去扶着木易起身:“你救他的?”
木易点了点头,沮丧的回头看着郝四的尸体:“可是晚了一步,人还是死了。”
“不是你的错。”萧佳人让木易回去换衣服,木易却拉住了她的衣袖:“佳人姐,千万不可再让村民下河取水了,这水流至少在十五里之内都急的很,山上的水下来的力气太大了。”
萧佳人知道这和大王庄的地势有关系。
木易回去换衣服的空儿,郝四的媳妇儿已经疯了似的跑过来了,跪在和边儿抱着郝四的尸体嚎啕大哭。
“你个短命啊,都说不行了还逞强,这河是那么好下的吗?你走了让我们娘几个可咋活啊。”
那哭声让萧佳人后背都发麻,人伤心到了绝望的时候,哭声都没有了生气一般。
有人上去扶着郝家媳妇儿起来,更多的人只能摇头叹息。
原来,郝四仗着水性不错,找了几个人过来想要提水浇地,这土地就是他们的命,眼看着要干死了的种子,大家也就没办法了。
谁成想,郝四下去还没等提上来几桶水,人就被一个浪打下去了,岸上的人不敢下去,只能喊着救命,刚好被木易听到了,可是木易去了的时候也就捞上来了郝四的尸体,这还是仗着他有点儿功夫,否则只怕尸体都会被冲走了。
郝家媳妇儿哭昏过去了,几个上岁数的妇人又是抬又是抱的给弄回了家,这边儿男劳力便找了架子抬着郝四的尸体回了。
萧佳人站在河边,看着水流的速度眉头紧锁,原本还想着雇村民把汲水车立起来,可眼下只怕自己出多少银子都没人去做了,纵然有人去做,自己也不能拿人性命开玩笑。
“佳人姐,我去找门主,这汲水车立起来得需要有功夫的人。”木易看到萧佳人这幅犯愁的样子,出声。
萧佳人偏头:“有功夫就行?”
“放心,我这就回去。”木易说走就走,萧佳人却在河边站了许久都没动弹一下,直到谷雨来找,她才回过神儿,看着自己沟渠和鱼塘的采水口,轻轻的叹了口气。
“姐,回家。”谷雨见萧佳人这样严肃,说话都有些不敢了。
萧佳人点了点头:“实在不行就让村民在鱼塘取水,咱们稻田的沟渠存不住水,但也能应付一阵子。”
“姐,回家再说,娘和佳月都在家里呢。”谷雨说着,拉着萧佳人的衣袖往回走。
萧佳人狐疑的看着谷雨:“咋了?”
“没事。”谷雨嘴上这么说,可那小脸可是阴沉的吓人。
萧佳人也不问了,快步往回走,刚到村口就看到自己家门前站着不少人,心里咯噔一下,郝四死了,这些人围着自己家做什么?
加快脚步往回走,刚到门口就听到有人喊了句:“我们种地没水,你们家守着鱼塘为啥不让我们去提水浇地?都是庄子上的人,难道你们萧家就眼睁睁看着我们都饿死吗?”
“对!鱼塘是你们萧家的,但你们萧家还不是我们大王庄的人,挑开鱼塘,我们要浇地!”
“郝四会水的淹死了,为啥淹死?还不是因为想要弄到水浇地吗?要是早点儿把鱼塘给我们用,郝四就不会死了!就你们家人聪明,什么好事都是你们家的,看我们大家伙热闹?”
这人一个个义愤填膺的样子,萧佳人终于明白谷雨为什么脸色那么不好了,自己还在为他们想出路,这些人却盯上了自己的家。
“别吵吵了,闪开!”谷雨这一声可不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