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由于鼠疫的缘故,济宁城被封控,运河也被封锁,再也不见平日的繁华。
大街上巡逻的兵卒,戴着口罩,手持军械。
不时有差役敲着锣,大声吆喝防范鼠疫注意事项。
如此种种,给整个城市平添了几分肃杀气氛。
城南有一座占地近千亩大型庄院,房舍华丽壮观,门庭深邃,有若宫阙。
正是济宁谢府。
此时已经到了深夜,谢府中依然灯火通明,不时传来笙歌。
谢府二进院子的堂屋中,谢家各房的当家人齐聚于此。
“云逍子凭什么不让谢家的人和货物出城?”
“强龙都不压地头蛇,云逍子这是诚心跟咱们谢家过不去!”
“济宁城,是咱们谢家的济宁,由不得一个外人来肆意妄为!”
……
“够了!”
谢翰采敲了敲桌子,乱糟糟的场面这才安静了下来。
“云逍子深受陛下宠信,又是浙直总督,手段狠着呢,连河道总督都被绑了送进京城,知州被砍了脑袋。”
“谢家的把柄落在他的手里,他若是真的对谢家下手,谢家上下难逃灭顶之灾。”
“人家手里有兵,有刀子,咱们谢家拿什么跟他硬碰硬?”
各房的当家人全都被镇住了。
半晌,一人问道:“那总不能伸长了脖子,等着云逍子去砍吧?”
“云逍子倒也没打算对谢家赶尽杀绝,否则不会等到现在。”
“他的意思很明确,只要谢家这次配合官府,平息了鼠疫,也就不再深究。”
谢翰采实话实说。
他也不想挑起族人的愤怒。
跟云逍子硬刚,跟谋反无异,谢家没那个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