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爆心地现在的状况可真是不妙极了,他不禁咽了咽口水,这才字句清晰地答,“刚刚焦冻出现了,把她带走了。”
“那家伙————”
爆豪转身离开了。
非常迅速,一点缓冲都没有。
气氛诡异的广场被一声冲破云霄的“卧槽老娘失恋了!”所打破,一堆女友粉当场失恋,部分清醒的立即掏出手机奔走相告力图问出方才那位女性到底是何方神圣。
这时一位皱着眉头想了许久的女生终于在记忆深处扒出了蛛丝马迹——当然也只是猜测,毕竟那个女孩子早就已经死在了四年前纷纷扬扬的“欧尔麦特退役”事件中,然而此时此刻,她实在也想不出任何其他的可能,脱口大喊道:“卧槽不会是当年那个渣了焦冻的女孩子吧?!”
这绝对是个混乱的夜晚。
……
绿谷从办公室匆匆走出,正好撞上还没离开的同事。
“川崎,我要请假两天,请假书在我桌上,麻烦你帮忙转交。”
“咦咦咦??你终于肯请假休息了吗?!”同事忍不住露出松了口气的模样,“好的,请你放心回家吧!”
绿谷匆匆一点头:“谢谢。”
他本来拿了车钥匙,但精神状态实在太违和,只在门口打了车,目的地是轰的住所。
绿谷知道轰一定会把花濑带回去。
而他要做的事也再不过明确:赶过去,见到她。
……
轰的住宅是独立和式风格,与普遍的公寓楼和独栋都不太一样,相当具有传袭风味。
花濑直到进家门,手还被轰牢牢牵着。
门打开,进了玄关,轰才像突然意识到,低头看了眼交握的双手,终于第二次开口:“你的鞋在鞋柜第二层。”
然后他就松了手。
花濑愣了一下,望过去,第二层确实有双女士拖鞋。
连让她误会的机会都不给,轰说,这是她的鞋。
……她有留过鞋子在这里吗?
而且这明显是轰的新家,她都没来过。
花濑低头换好了鞋,动作有点慢,其实是大脑实在不明白这状况——系统是出问题还是直接坏了?
在玄关处发了会儿呆,花濑感觉到有些不动静,抬头就看见轰不知何时去而复返,花濑恍惚从他眼底看到了某种压抑着的紧张。
“……怎么了?”
轰唇角抿着,声线平直:“你不愿意进来?”
花濑有点茫然地看着他:“我在想事情。”
“想什么?”
“……”
花濑低头,没说话,倒是站起来往里走了。
她觉得,如果这个时候说出什么不对的话,就好比直接往轰脑袋上扔炸|药。
轰倒了一杯热水,塞进她手里——她右手指尖还是凉的。
“饿吗?”
轰问她。
花濑反应好像有点跟不上,她没意识到是因为苏醒在自己身体内还没有足够磨合的缘故。
她摇了摇头:“我不饿。”
轰伸手碰了碰她的脸颊,花濑没躲,屋里开了暖气,轰帮她把围巾取了下来。
他注意到花濑也没有脱外套,顿了顿,又脱了她的外套,转身挂到衣架上。
屋内设施齐全,却莫名显得有些萧索空旷,没有多少烟火气。
轰回身,看到花濑还是以原来的姿势站在原地,没动过。
她瘦瘦小小的,十六岁的模样,如同她死去的那年,轰只能见到她生机尽失的尸体。
轰骤然掐紧了一直紧握的拳头,指甲陷入掌心,没有特别真实的痛感。
他突然走回花濑眼前,有些急切地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花濑:“?”
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问,花濑还是乖乖回答:“……轰。”
她不明所以地仰头看着轰,在轰低头锁住她的目光中,看到了毫不掩饰的痛楚,如一块完整的玻璃被坚硬的石子瞬间敲碎,无数复杂至难以描述的情绪在轰眼中四散开来。
“我以为我疯了。”
轰的声音不复平静冷淡,嘶哑无比,承载着每根神经的眩晕。
花濑再度被他抱进怀里,这次没有了先前的克制,力气大得让花濑有些不舒服。
但这都比不上轰言语带来的分量,那份压抑着的疯狂,她听得心惊胆战。
轰自嘲地低语着,抱紧她的指尖都在颤抖:
“……疯了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