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伟大的意义。
也就是他的生命。
真是偷换概念的佼佼者。
“说不定你意外的适合做演说家呢。”太宰收回视线,轻飘飘地说,“不切实际的构图对生存挣扎在暗黑地狱的人们来说是能啃食的最后粮食,靠着这点自欺欺人,不然确实没办法在那种一般人都想象不到的条件中苟延残喘下去。”
——这好像是不经意的话,却带着十足的分量就这么击中了花濑的心脏部分。
好像在上面突然加上了重石,不算是无法承受,可确实是在瞬间就感到了压力。
太宰的态度暧昧不清,看上去好像只是在随口说着有些离题的话,然而实际上却完全与花濑的情况符合,这算是巧合的事在太宰这里根本无法用随意的姿态当做是不经意的话。
于是花濑闭嘴了。
她没有再说话。
但也并不为方才的行为感到后悔,这是她从本心出发要做的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则。
“今天也没有找到合适的自杀方式。”太宰拍了拍裤腿上沾染的尘土,脸上又挂上了温和的笑容,“我会回去好好研究的,拜拜。”
他就对路边素不相识认识的花濑很自然熟稔地做出了这一系列动作。
花濑抱着膝盖,对他也笑了:“路上小心。”
太宰闻言夸张地回答:“当然还是要顺利死掉最好了!”
花濑实在没办法对他做出这样的“祝福”,最后也只是用笑容目送着他离开。
随后她重复了和太宰同样的动作,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从角落里站起来,走了出去。
但是是和太宰完全相反的方向,就像是刻意避开似的。
由于实在不明白现在所要做的事到底是什么,花濑相当无目的地在街道之间漫游,穿着穷酸得不像话,但是长相却很漂亮,轻易就能引起不怀好意人们的注意。
花濑一一巧妙甩开,避无可避地就钻进人群中。
最后抵达了一家工厂外,熟悉的人影从里面走了出来。
乱步。
他正一个人走着,表情有点苦恼。
没几步就停下,以茫然的表情环顾着四周。
花濑知道他是迷路了。
每次不小心走散一点点,乱步就会在原地露出这样的表情,次数多了之后就不会了,因为乱步会变得相当坦然,他知道花濑一定会去找他,所以没有害怕,也不会觉得无措。
只要等待就好了。
或许是花濑注视的时间有些长,终于引起了乱步的注意。
两人隔着两米半的微妙距离对望着,乱步微微撅起嘴,发出了短促的“唔”声的单音节,看上去似乎在思考。
“你是这附近的人吗?”乱步先开口了,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和显而易见的不满,“我被委托去一家工厂帮忙,结果根本就找不到地方嘛!”
花濑先前还在面对乱步的不满,突然回到了熟悉的撒娇模式,她顿了一下才回答:“有具体地址吗?”
乱步很果断地将口袋里的纸条递给她了。
花濑犹豫了下,说:“你之前没有找别人求助吗?”
说到这里乱步就更委屈了:“因为福泽说不可以随便麻烦别人!现在社里又没什么人,不然我才不要一个人出来呢!”
花濑见他真的特别委屈,慌了,连忙一叠声地安慰:“我陪你找!我一定陪你找到!”
“……真的嘛。”乱步不高兴地抽了下鼻子,“那你快点,要是迟到了福泽会觉得我没有那么厉害的。”
他口中的福泽,即是侦探社社长福泽谕吉。
花濑没见过几面,但各方面都觉得对方是个厉害人物。
“我先去问口田路的方向。”花濑走出两步,又停下了,朝后看着乱步,“……你跟我一起吧。”
乱步:“为什么?”
花濑不好意思说因为知道你会走丢,总觉得乱步可能会再次上演生气剧场。
她尽力温和的、带着笑容说:“我一个人去问……会害怕的,你跟着我就不怕了。”
乱步狐疑地看着她,盯了两秒,毫无预兆地高兴起来,甚至有些趾高气扬地走了过来:“果然都需要我!没有我就是不行嘛!”
花濑带着笑意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