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拿过她手中的罐子, 看清了上面的字后问花濑:“你已经改变过了?”
花濑脸色有些苍白。
太宰眸色微沉:“你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你说织田作……”
太宰往后退了步, 声线暗沉:“执行任务牺牲, 他面对的是敌方首领,与对方同归于尽。”
“……为什么会让织田作面对敌方首领?”没记错的话,织田作只是港口黑手党内的基层员工。
太宰简略道:“因为他的异能力。”
花濑嘴唇神经质地一抖:“不, 是我的异能力才让他死了。”
“不是。”
“什么?”
就像无法听懂太宰所说的语言是什么,花濑从心底深处感到了一股难言的寒意。
“和你没有关系。”太宰轻轻地说,视线略过站立在侧、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中岛敦身上,“你的异能力是真的发动了吗?”
花濑想起方才的一切:“我确实看到了异能力发动时才会看到的事件线……”
太宰突然笑了,唇边浮现出轻微的弧度:“那看来是我破坏了什么计划啊。”
花濑真的茫然:“你说什么?”
“你手上的戒指是玛雷指环,我收到了他们残存家族势力的告知,这枚戒指被提升后运用在人的身上,已经初步具备了抑制异能者能力的条件。”
也就是说, 白兰给她的这枚戒指并不仅仅是为了保护他,或是所谓的定情信物, 而是为了抑制她异能力的发动。
花濑眉心蹙起:“可我刚刚分明看到了中原先生……”
周遭景物在瞬间扭曲,露出了在另一边与武装部队对峙的、以中原中也为首的港口黑手党。
在那支军队旁边, 露出了白兰笑眯眯的脸:“小花,快过来。”
花濑一时受到的冲击太大。
没动。
白兰也不恼怒, 转而看向太宰:“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进来的?”
“当然是从入口进来的。”太宰一派气定神闲, 看上去分毫不为他当下孤身进入敌营的事件感到忧虑沉重, “我同样也有个问题, 这种幻境分明是上次陀思用过的手段——你们联手了。”
这是肯定句。
白兰坦然地颔首:“我觉得他的构想很有趣, 既然如此, 为什么不联手呢?”
他再次朝花濑伸出手:“小花,你快过来。”
花濑还是没动。
但这次她开口了:“刚刚的一切都是你默许的吗?”
“是啊,难道你生气了吗?”白兰有些疑惑的看着她,“我没有伤害你,只是想稍微试验一下最新的成果到什么地步。你难道真的会为了这种事和我生气吗?”
“你给我的戒指……”
“那个啊,是最新的研究成果呢。”白兰的语气中甚至透露出前所未有的愉快,“所以我刚刚不是都说了,只是为了稍微验证一下研究成果而已,难道你不觉得这是非常伟大的发明吗?”
“……你想消除异能力者?”
花濑干涩地发问。
“也不算是特别想吧,最近没有什么有趣的事不是吗?”白兰无甚所谓地往嘴里丢了一颗棉花糖,“小花你再不过来,子弹可能会误伤你,我会非常难过的。”
——这就是白兰的可怕之处。
在所有声音都有一种无所谓的态度,即使是生命在眼前逝去,只要是因为觉得无聊想去尝试,牺牲什么都没有关系。
良久的僵持。
完全不明状况的敦和作壁上观、气质悠闲到不像话的太宰,两人非常良好地履行了背景板的职责,没有在花濑与白兰交谈之时发出过分毫声响打扰他们。
即便如此,白兰的耐心也终于到了尽头,他仍然以那副百无聊赖撑着下巴的姿势盯着花濑:“算了,就算你不过来也没关系,我的军队可是很优秀的,绝对不会打中我的小花朵。”
所有整装待发的持枪者往前走了一步,整齐划一的扣响了扳机。
那声音听得敦整个人都不好了。
“别指望那边你的同伴会来救你啊,太宰先生。”白兰“好心”提醒道,“即便现在你们能够看到他们,可他们还身处在幻境中,苦苦挣扎,无法脱出呢。”
“这点我当然知道,正如我也知道你的自信。”太宰的笑容忍不住,就像是从泥土黑暗中不合时宜绽出的光亮,“我也要谢谢你肯那么拖延时间,废话连篇了。”
巨大的声响嘎吱嘎吱地不安响起,然后没有预兆地,猛然炸开。
白兰听不到太宰的后半句话,只能看到他噙着一抹诡秘的笑意,嘴唇翕动。
“……难道我会是任人宰割之人吗?”
紫色的火焰冲天而起,在天空炸开了大片比烟花还要美的绚烂之色。
白兰眼睛眯起:“你居然还能留有后手?”
“我们首领要是对我那么没有信心,我这么多年也就白混了。”太宰轻轻一挥手,白兰所见另一边被困住的中原中也的景象顷刻发生变化,他引以为傲的部队已经在无尽的梦乡中沉睡,任凭外界动静再大竟然也撼动不了。
“比幻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