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间被埋了起来,父亲和哥哥柱间却因为理念不合争吵,这已经是家里死去的第二个孩子,从此以后他只剩下哥哥柱间一个兄弟。
他往河边走,不知不觉走得很远,河边蹲着一个人影,两人反应都很快,互相感知到了。
看清脸,扉间没发觉片刻在心底涌上来的感受是什么:“是你。”
花濑心说她和二代目火影还真是有点说不清的缘分。
“是我。”她冷淡地应了,收回视线,继续清洗手帕。
扉间顿了顿,迈步走过去:“你是哪家的忍者?”
他上次都看见她用苦无了,姿势熟练得很。
“你又是哪家的忍者?”
花濑反问他。
没有回答。
扉间站在她身边,看她白皙的手指在夜晚的河水间穿梭,一时竟然忘记移开视线。
“你在看什么?”
扉间有些尴尬地别开脸:“……没什么。”
花濑拧着帕子站起来。
扉间觉得她动作都有股特别的安静和缓,明明不爱说话,就只是那么站在那里,专注做着自己的事,扉间却觉得很想说些什么。要知道他平时并不是多话的个性,或许是夜色太温柔,眼前的人又太过沉静。
可他不知道怎么开口。
花濑将手帕摊开放在掌心,以便晾干,这才再度看向扉间:“你是不是有话想跟我说?”
“我……”
“没有我就走了。”
她脚尖一挪,扉间立即开口:“等等!”
花濑不动了。
她脸上的表情实在很少,冷淡到近乎漠然,扉间两次见她都是这幅面无表情的样子,偏偏不认为她是如表面冷漠的人。
“我……”扉间从未对家人以外的人倾吐,语言整理上就出了问题,好在花濑没有半分不耐,只是将帕子翻了个面,扉间终于开口,“我的弟弟死了。”
花濑抬眸看他。
扉间垂着脑袋,遮住了脸上的表情,白色的头发被月光镀上了一层银色,让花濑有瞬间的恍惚,想起某位同是白毛、在夜色下向她吐露内心的人。
她伸手握住了扉间的手腕。
“?!”
扉间往后一缩,又停住了。
花濑将手帕绕过他的手腕,束在手背后,以扉间所不理解的灵巧程度,结出了花的模样雏形。
“我只会送花。”少女的声音清淡,低低地融入晚风中,“希望能让你高兴点。”
她不能随心所欲地变出花,却还是习惯送花哄人开心。
扉间看着那朵“花”,低声道:“谢谢。”
“你会不会下棋?”
“下棋?”
花濑拿起块石头在地上粗略地划出棋盘,眉眼和顺:“我没有多余的东西来哄你,只能想到下棋。据说能修身养性。”
扉间:“……”
她真奇怪。
扉间缓缓回过味来:“哄?”
花濑划完棋盘,面不改色地看着他道:“你从走过来起,就像是在告诉我,请我哄你。”
扉间:“??”
扉间:“我什么时候……”
花濑:“不然我早就走了。”
扉间:“……”
她扔给扉间一块石头:“我教你最简单的五子棋,玩么?”
理智告诉扉间,应该现在就走。
但情感上——
扉间跟着她蹲下,右手稳稳地执那块石头:“五子棋?怎么下?”
……
两人下了几把,各有胜负。总的来说还是花濑赢得多,扉间看着她那专注、毫不犹豫的模样,心底不禁想到她说的“哄”,落子时偏了一格。显而易见的三子没有封住,下一步花濑再落,这盘胜负就定了。
花濑挑了挑眉,没有落子,而是站了起来:“看来你心情好多了。”
这就是要走的意思了。
扉间勉强忍住想开口挽留的心思,手心里还握着石头:“天色不早,就此别过。”
凭花濑上次那几招,扉间并不是特别担心她。
“嗯。”
花濑也不多话,朝着扉间伸出手,掌心向上。
扉间:“?”
他一时不懂,竟然将手搭了上去。
花濑愣住了。
“你想要我抱你?”
少女淡淡地问。
这话太过直白突然,扉间耳尖倏忽一红,身体便被拉扯的力道牵引着往前扑去。花濑揽住他的背脊,没忍住,手指在他脑袋上摸了摸,这才若无其事地放开他,往后退开两步:“好了,我走了。”
也不管原地的千手扉间会是个什么想法。
花濑转身就走。
做了亏心事的缘故,她走得格外快,穿梭在林间时,花濑才堪堪想起,她的手帕忘记找扉间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