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弛的事情发展的太过出人意料,所有证据送到圣前,永贞帝震怒,柳弛由原本的暂押被直接转投了大理寺监牢。
这天夜里,本该离开府衙的蔡奇去了牢中,身后还跟着个人。
“蔡大人。”
守夜的牢头儿见到蔡奇后连忙行礼。
蔡奇是个容貌普通的中年男人,对着他挥手道:“你先带着他们下去。”
那几人闻言彼此看了眼,领头的牢头儿低声说道:“蔡大人,这里头关着的人您也知道,眼下太许那边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的,邬大人特地吩咐了小人,没有他的话,不准任何人来探视。”
蔡奇抬头看着他:“本官也不行?”
那人迟疑:“蔡大人,您别为难小人……”
话还没说完,就直接被蔡奇打断:“年前城西曹员外家里遭了贼,曹家二小姐被贼子辱了清白跳了井没了性命,我听说那曹家与你还有些亲戚关系,不知道他们现在如何了,那贼子可有被抓到?”
原本说话的牢头儿脸色瞬间煞白,额间冒出层冷汗。
“蔡,蔡大人……”
“本官知道邬大人向来严苛,也无意为难你们,我只是进去跟他说几句话,很快就出来。”
蔡奇说话间直接将两锭金元宝放在了那牢头儿手中,脸上看神色十分温和:“本官知你们守牢辛苦,这些就拿去请你这些弟兄们喝茶。”
那牢头儿看着手里的金元宝,再看了眼蔡奇和他身后站着的那人,咬咬牙将其收进了袖子里:“那小人们先出去,只是蔡大人要快着些,不然若是被人察觉了,小人会掉脑袋的。”
“你放心,定然不会牵累你们。”
那牢头将里面牢门的钥匙递给了带着几个狱卒退了出去,蔡奇这才将钥匙递给了身后那人。
“柳大人,你进去吧,我在这里替你们守着。”蔡奇低声道:“邬荣一直防着有人过来,再加上冯蕲州从中作梗,今天夜里这种机会以后怕是难以再有,所以你若是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跟柳侍郎说清楚,否则等到几日后开审,就是我也无能为力。”
旁边那人抬起头来,赫然正是柳徵。
柳徵对着蔡奇说道:“我知道,今夜的事情多亏了你。”
“你别这么说,我能有今日都是因为老师,他有所吩咐我定然会竭力帮你们。”蔡奇说完后便直接说道,“留给你的时间不多,尽量快些,免得被人抓到了把柄。”
柳徵点点头:“我知道。”
他接过钥匙之后就直接朝着里面走去,而蔡奇则是留在了外面以防不测,等到了牢门前时,柳徵就看见里面躺在木板上一动不动的柳弛。
柳弛听到了脚步声,只以为是牢中巡逻的狱卒。
他被关起来这么长时间,刚开始的时候满心慌乱,只要一听到脚步声时就会忍不住去看,想要看看是不是有人来救他,想要看看是不是有人来放他出去。
可是时间越久,那种希望就随着一次次失望变的越来越渺茫。
他虽然被关在狱中,也得不到外面的消息,可是突然被人从刑部被送来大理寺之后他就隐隐知道,怕是这次的事情真的变得棘手了。
“大哥。”
门外传来低沉的声音。
柳弛愣了一下,猛的侧头朝着那边看去,当见到门外的柳徵时,满脸惊喜的从木板上翻身起来:“二弟!?”他快步走到跟前,隔着牢门惊声道:“你怎么来了?”
牢中光线昏暗,柳弛被关了好些日子,早没了当初的光鲜。
他身上穿着囚服,手上和脚上虽然没有上镣铐和链子,可是衣裳上却也染了灰尘,往日梳的严整的头发也有些凌乱,看上去狼狈极了。
他伸手抓着牢门,眼中满是惊喜,仿佛瞧见了希望一样,整个人都染上了鲜活。
柳徵眼底嘲讽一晃而过,直接便开了牢门进了里面。
柳弛快步走过来:“二弟,是父亲让你来的吗,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父亲有没有说怎么救我出去?”
柳徵被他抓着手时握的生疼,却没有甩开他,只是沉声道:“大哥,外面现在情况很乱。”
柳弛听着柳徵的话,心中一慌。
“二弟……”
柳徵开口道:“先前你只是涉嫌参与地方之事,那些证据并不完全,我和父亲都以为是冯蕲州刻意刁难陷害,本已经有办法将你救出去,可是就在两天前,却突然有人将你与太许那边州县勾结,甚至收买罗万权亲属,隐瞒吏部贩官之事的事情全部抖落了出来。”
“陛下为此震怒,不仅斥责了父亲与我,宫中更是将你的事情移交给了大理寺严审。”
柳弛脸色瞬间难看,抓着柳徵的手时更加用力:“不可能,怎么可能……”
“我从来都没有做过那些事情,我根本就没有做过……我只是替大皇子安置了当初罗家上京的人,还替他跟京中一些人来往,可是吏部贩官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我更没有跟地方州县官员勾结。”
柳弛神色慌乱的抬头看着柳徵,“二弟,我没有…我不会做那些事情的,你替我跟父亲说,我真的没有,我怎么可能替大皇子做那些……”
“可是如今所有的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