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襄王那边,冯妍已经将温禄弦接回了襄王的别院,襄王更是派人去了醉春风,想要将温禄弦之前写的那张四万两银子的欠条拿走。”
冯乔诧异抬头:“襄王怎么这么快就出手?”
她和冯蕲州的计划,原是给萧闵远另设了个局,让他不得不出手,可是怎么还没等她们动手,萧闵远就自己凑了上去,还贸然出手去帮温家?
玲玥脸上有瞬间的古怪,像是想笑,只是她大约是不常笑,最后只是扬了扬嘴角:“奴婢听说,襄王的人这几天一直盯着大皇子府和四皇子府,而且还在暗中打听,彦青是他们谁的人。”
冯乔愣了一瞬,随即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萧闵远,竟是以为有人打着跟他一样的主意,想要拉拢郑国公府,所以才这么迫不及待的出手,想要替温正宏解决“麻烦”,免得被人截了胡。
冯乔抿着嘴笑得眼睛都弯了,揉了把大毛的狗头,笑眯眯的说道:“这倒是省了我们的麻烦,八皇子那边是什么反应?”
“据说陆锋前天夜里回京了一趟,在陆家呆了一天就回了行宫,今天行宫那边传来消息,说八皇子准备启程返京,今年年节,八皇子想要回宫与圣上一起过节。”
冯乔听着玲玥的话,脸上的笑容更盛。
萧元竺这个时候回京,除了是因为温家的“背叛”外,还能有什么原因?
冯乔始终都记得,她跟萧元竺见面的那两次。
一次是在城门口,他站在楼上,高高在上的俯视着那些城外的难民,明明是人间炼狱,他却笑得那般温和,温和的让人毛骨悚然,而第二次,他让陆锋出手险些杀了她,与她见面的时候,又是那么风轻云淡,好像什么都掌握在他手中。
那是个连冯乔也觉得看不透的人,可就算看不透又能如何,他并不是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之前的那副模样,也只是因为没有碰触到能让他动容的东西。
如今一旦有人碰了,他也不过只是凡人一个。
“看来今年的宫宴,当真是要热闹了。”
萧元竺给她的感觉,从来就不是一个能容得下人背叛的人,如今只要有一个契机,让他相信温家有了下家,给温家的背叛一个理由,她相信,萧元竺一定会让这个即将到来的年节,无比精彩。
冯乔捏捏大毛的耳朵,低笑了一声。
只是可惜了,她不能入宫。
大年三十那一天,京中开放了宵禁和私烛,四处都能听到鞭炮的声音。
冯乔早早就被冯蕲州从床上挖了起来,梳妆打扮了一番,然后就跟着府里的人一起忙碌起来。
整个府里虽然只有两个主子,但是下人却不少,而且当初能跟着冯蕲州在外建府,甚至一直在旁服侍的,都是些老人,冯蕲州和冯乔都不愿意亏待了他们,不仅人人都赏了三个月的月钱,冯蕲州还吩咐了下去,让厨房准备了好的年饭,让府里所有的人都过个好年。
府中所有人脸上都带着笑容,就连平日里不怎么爱说话的云生,今日也破例多说了几句,那张长年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块脸上也带着浅软的笑容。
趣儿见到云生的笑,满是稀奇道:“云生居然笑了…”
那边云生听到这话,瞬间平了嘴角,抱着剑杵在一旁,身上飘着寒气。
趣儿见状忍不住吐吐舌头,刚想说云生笑得好看,谁知道云生就冷飕飕的看过来,她连忙扯了把左越的衣裳朝着他身后一躲,打了个哆嗦道:“快给我挡挡。”
妈呀,好吓人…
左越险些被扯掉了腰带,瞪着趣儿。
“你摸哪儿呢!”左越咬牙。
趣儿“啊”了一声,想要去看手,谁知道脚下踩到了石子,整个人一歪,然后就只听到“噗通”一声,趣儿满脸茫然的坐在雪地上,手里抓着条云青色的腰带,而她对面的左越则是一手提着裤子,一面黑着脸咬牙切齿的看着趣儿。
个!女!流/!氓!
冯乔坐在房间里面,见着窗子外面左越一把抢了趣儿手里的腰带,提着裤子狼狈而逃,哈哈大笑的滚做一团,而冯蕲州一边伸手拦着冯乔怕她滚下软塌,一边也是被左越的蠢样惹的发笑。
冯乔笑得直喘气:“爹爹,你从哪儿找来这么个活宝?”
冯蕲州闷笑道:“捡来的。”
冯乔哈哈大笑,等到笑够了,见院子里趣儿也是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那胖乎乎的小脸红的都快烧起来,捂着脸嘤嘤嘤没脸见人的样子,又是忍不住笑了起来,抱着冯蕲州的胳膊直不起腰来。
厨房里准备了许多零嘴,桌上满满都摆的是吃食,而且为了应年节的喜庆,那些吃食大多都是些颜色十分漂亮的,看着极有食欲。
冯乔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和冯蕲州说说笑笑,房里不时传出父女俩的笑声。
一直到了申时,冯蕲州才换上了官服,准备入宫,冯乔将冯蕲州送到门口,看着冯蕲州坐上马车去了宫里,这才回来,挺着有些吃多了圆滚滚的肚子,窝在软塌上,听着趣儿叽叽喳喳的说着话。
宫里的宫宴戌时才开,冯蕲州就算要回来,最早也得亥时,更何况宫中也有守岁的习俗,年节时,若是皇帝兴致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