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冯蕲州动了筷子,席间众人都是松了口气。
宋氏连忙笑道:“都是母亲吩咐下来的,她说二哥和卿卿习惯了王婆子的手艺,特地让她掌厨做了几道你们爱吃的菜,你们也许久没回来了,既然觉得好吃就多吃些。”
“谢谢祖母。”
冯老夫人看着冯乔娇娇软软的样子,脸上露出个牵强的笑容:“回来后有什么缺的,就跟你三婶说,让她替你准备,无事不必委屈自己,若有不喜的便来常青院寻我,祖母替你做主。”
冯乔听着冯老夫人的话,歪着头朝着她展颜一笑:“卿卿谢过祖母,有事一定会去叨扰祖母的,到时候祖母可别嫌弃卿卿。”
冯老夫人一口气噎住,她说的话不过是为着面子功夫,可冯乔这正儿八经的口气外加意有所指的言语,顿时就让得她心头一堵。
她恨不得冯乔永远都别去常青院,最好永远都别出现在她面前,可想起冯蕲州,想起之前李嬷嬷的那番话,冯老夫人只能忍了心头的气,咬了咬牙根道:“当然不会。”
宋氏生怕两人吵起来,连忙开口道:“好了好了,一家人怎会嫌烦,快吃饭吧,待会该凉了。”
冯老夫人示弱,在加上有冯远肃和宋氏从中调节,桌上的气氛虽算不得好,却也不至于太差。
冯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原本被冯恪守吓坏的冯熹被冯乔哄了几句,又吃了些好吃的后,整个人就精神过来,然后桌子上便都是冯熹和冯乔不时说话的声音。
冯蕲州原本冷肃的眉眼在看到冯乔脸上的笑容后,慢慢软化下来,之后便一直专心替冯乔夹着她看中的菜,偶尔还替冯乔剔着鱼刺鸡骨,让冯府中人十足十的看到冯蕲州有多宠冯乔。
饭后,精神不济的冯老夫人就回了常青院,冯蕲州和冯远肃单独去了书房,冯乔带着冯熹回了榭兰院后,陪着她玩闹了一会儿,累极了的冯熹才被奶嬷嬷哄着去睡觉,整个榭兰院这才彻底安静了下来。
冯乔坐在院中的秋千上,揉了揉眉心。
“小姐可是累了?”
衾九拿着披风替冯乔披在身后,见她面露倦容,忍不住轻声问道:“这府中的膳食小姐怕是吃的不舒坦,要不要奴婢再让人去准备些吃的过来?”
“不用了,舒坦不舒坦能饱腹就行,他们还不至于敢在吃食上动手脚。”
衾九想了想也是,如果在吃食上动手脚未免太容易被人发现,而且也容易留下把柄,那人就算再蠢,也不会这么直接的来害冯乔。
冯乔拢了拢披风,脚下在地上轻点,秋千便微微荡了起来。
“怎么样,府中的人可查出了什么来?”
衾九点点头又摇摇头,伸手轻轻替冯乔推着秋千道:“之前奴婢奉小姐的命令,派人盯着冯府中所有的人。据奴婢所知,三爷和三夫人回京之后一切正常,三爷除了上朝下朝,和偶尔去城里的四平会馆饮茶外,平日里便很少再去别的地方,也极少去见旁的人,他入了礼部这么长时间,也没人过府来拜访过三爷,倒是三夫人回京后和宋家那边走的勤,前几天还带着五小姐回了趟宋家。”
“除此之外,大爷还是老样子,每日里流连花丛,近两个月就接连抬了好几房姨娘,还把原本养在外面的那个怀了孩子的外室也带回了府,不过那孩子没保住,连带着那个女人一起失足跌进了荷花池里淹死了,而原先得宠的王姨娘也因为与外男通(女干),被大爷生生打死了。”
冯乔闻言诧异:“两个都死了,是谁干的?”
“应该是三小姐,只是她做的很干净,没留下什么证据。”
“她这次倒是聪明了…”
冯乔神情有些古怪,冯妍在她的印象中就是个没长脑子的蠢货,她性情嚣张,冲动易怒,没有半点心机城府,却总喜欢使坏心眼算计别人,每每到了最后都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惹来一堆麻烦。
不论是上一世她自作聪明勾/引温禄弦,却被旁人占了便宜污了身子,还是后来她嫁人之后,想要掌家却被婆母折腾,被妯娌小姑子戏耍,那时候她虽然出不得府,可冯妍每次在外受了气,就会回来鞭打她发泄,所以她反倒是知道很多冯妍那时候做过的蠢事。
那时候王姨娘极得冯恪守喜欢,而府中也的确是有一个外室转正的姨娘替冯恪守生了个小儿子,十分得冯恪守的喜爱。
冯乔还记得,因为冯妍嫁的不好,冯长淮又碌碌无为,刘氏不得冯恪守喜欢,在府里被王姨娘两人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后来她被冯长祗带离冯府后没几年,冯妍就惹了大祸被夫家厌弃驱逐,刘氏为了替冯妍讨公道,闹得两家人不得安宁,最后连正室的地位都没保不住。
如今王姨娘和那个外室,连带着被冯恪守那个跋扈异常的小儿子,居然都没了?
冯乔抓着秋千轻摇,冯妍什么时候也这般“能干”了,居然懂得暗地里阴人,而且还能做的不留痕迹?
“三小姐近几个月来变化很大,她性子内敛了许多,不仅和二公子的关系缓和了下来,就连老夫人虽然厌恶大夫人,但是对三小姐也很是容忍。”
“原本大爷后院里新抬的姨娘里有几个闹腾的厉害,后来却被三小姐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