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煦几人都是忍不住嘴角一抽。
冯长祗拍着腿爆笑起来。
“这个三皇子到底是倒了哪门子的血霉了,居然就这么被个冒牌货给坑了?”
一想到平日里心机深沉,阴险算计的萧闵远在知道那个被他当成救命稻草的“裘兰九”,居然只是个妓子时的脸色,就连一向淡定的顾煦都是忍不住吭哧一声笑出声来。
顾煦边笑边道:“三皇子这次怕是被什么人给算计了。”
先不说裘兰九的身份是真是假,单就是邱鹏程救裘兰九一事,就必定做的隐秘至极。
邱鹏程如果没扫清首尾,他怎么敢把一个朝廷钦犯,堂而皇之的留在邱家祖宅?
萧闵远此次奉旨去平叛,本该直奔临安,好端端的,他怎么会转道去了奉县?
“会不会是有人告诉了他裘兰九的事情,他才去奉县,想要拿下裘兰九来要挟邱鹏程?”宁远之问道。
冯长祗直接给了他一个“你傻缺”的眼神:“你以为三皇子是你,没长脑子?”
宁远之回踹了他一脚。
萧俞墨在旁抹抹笑出来的眼泪说道:“我那个三哥可没那么傻,在这个时候,他怎么可能拿这种事情来要挟邱鹏程。”
“曹佢起事之后,南都本就乱成一团,邱鹏程一直不愿投奔曹佢,而且还在城中暗征民粮填补官仓,就说明他根本就没有要造反的心思。”
“这种时候,三哥就算是知道了裘兰九的事情,他也会当作不知道,反而尽力安抚邱鹏程,让他竭力助他平叛,可是他却是明晃晃的去了奉县。”
“裘兰九的身份泄漏,私藏裘家之人罪同谋逆,三哥此举几乎等于和邱鹏程撕破了脸,逼着邱鹏程造反。”
宁远之本也是聪明人,刚才只是一时没转过来,此时听完萧俞墨的话后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萧俞墨看着他问道:“那同心有没有打探到,三哥为什么会突然转道去了奉县?”
“没有。此事谁都不知晓是怎么回事。”宁远之摇摇头:“同心说,李肃他们原准备是直接去临安的,只是行到途中,才突然接到了三皇子的命令,说让改道奉县。”
萧俞墨若有所思道:“三哥一向谨慎,做什么之前都会思虑再三。这次他怎么会这么大意,一脚踏进了别人的圈套里?”
“再谨慎也耐不住有人存心陷害。”
顾煦眼底笑意未散,清冷中多了丝温润:“三皇子这次去临安,说是奉的密旨,可实则朝中不少人知道的清楚。大皇子、五皇子就没少在这事儿上给他使绊子,其他人也未必愿意看到他顺利平了临安的乱局。”
皇子间的争斗本就残酷,输一分,就离心中所想更远一步。
他们乐意看到萧闵远接这个如同烫手山芋,一个不好得罪一群人的差事,可是这却并不代表,他们愿意让他顺顺利利的把这事情办成了,然后捞取天大的功劳,掉转头来再威胁到他们自己的地位。
只不过……
顾煦若有所思道:“这次的事情不太像是大皇子和五皇子的手笔,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挖了这么大个坑让三皇子跳下去。”
宁远之几人也是忍不住啧啧嘴。
这可不就是个坑吗?
前几天安俞那边的事情他们也听说了,没有收服邱鹏程,平了临安叛乱,反而还掀翻了永贞帝的暗卫营。萧闵远这也不知道到底是撞上了哪路鬼神,居然被坑的这么惨。
等到回京之后,恐怕有得他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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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乔丝毫都不知道冯长祗他们离开之后的事情,她送走了大房又一波来打探的人后,整个人懒洋洋的缩在屋中的软塌上,桌上摆着煎好的汤药。
冯蕲州进来的时候,就见到自家闺女跟只猫儿似得,扑闪着大眼苦大仇深的瞪着药碗,一副坚决不吃再喂炸毛的架势。
冯蕲州忍不住闷笑了两声,走过去揉了揉冯乔的脑袋问道:“卿卿在干什么?”
冯乔不着痕迹的把药碗推了开来,屁股一扭趴在冯蕲州胳膊上,糯声道:“爹爹,你能不能告诉大伯母,让她别往我这儿送东西了?”
冯蕲州宝贝的搂着女儿,闻言挑眉。
“她又送什么来了?”
冯乔指了指桌上那些布料首饰。
堆了一大堆,看起来有些杂乱。
“爹爹,这些东西我都不喜欢,那些料子都是三姐挑剩下的。还有那个簪子,上次大伯母家的舅娘来,把这个簪子送给了三姐。当时三姐转头就把这簪子扔了,还说这簪子样子老土,是小门小户里的姨娘才带的。”
“爹爹,三姐都不要的,大伯母为什么给我送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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