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冯老夫人本想仗着身份训斥他几句,却没想到被冯蕲州毫不留情的堵了回来,气得胸膛一阵起伏。
她用力捶了捶桌子,气得声音都发抖。
“孽障,都是孽障!”
刘氏连忙扑过去替冯老夫人顺气,嘴里哭喊:“母亲,您别动气,都是媳妇的错,是媳妇弄丢了卿卿。若是卿卿回不来了,媳妇就遂了二弟的意,给卿卿偿命。”
“媳妇自知不讨人喜欢,是媳妇弄丢了卿卿。”
她扭头看着冯蕲州,哭得不能自抑:“可是这件事情和你大哥无关,二弟若真要人替卿卿偿命,那便来寻我吧,只求二弟看在大爷是你大哥的份上,不要为难他。”
冯老夫人见刘氏哭的双眼红肿,一心向着冯恪守,忍不住动容。
“都胡说八道些什么,卿卿不会有事,就算有事,那该遭天谴的也是那些贼人,与你有什么关系?”
刘氏捂脸嚎啕大哭。
冯老夫人拎着佛珠拍拍她的手:“你二弟不是不讲理的人,他也是一时气急说些胡话。什么偿命不偿命的,都是一家人,也不嫌忌讳。”
冯蕲州听到冯老夫人满是暗示的话不愿搭理,更是不耐烦看刘氏哭天喊地委屈至极的样子。
她弄丢了他宝贝女儿,难不成还要他笑脸相迎?
冯家之于他来说,所有人加起来都比不过一个冯乔。
如果冯乔真出了事情,他绝对不会对刘氏留情!
冯蕲州沉着脸转身就准备离开,继续命人去找冯乔的下落,却不想就在这时,门外却是急匆匆的跑进个人来,直直的朝着他身上撞了上去。
冯蕲州皱眉一转身躲了开来,那人就不偏不倚的撞上了站在他身后的冯恪守。
冯恪守正气得心口疼,被撞之后一个踉跄险些跌倒,站直身子后就一脚踹了过去:“混帐东西,没长眼吗?”
“大爷恕罪,大爷恕罪,小的不是故意的。”
冯老夫人捏着佛珠任由刘氏替她顺气,见状沉声道:“莽莽撞撞的像什么样子,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回老夫人,是四小姐,四小姐她回来了。”
“砰!”
冯老夫人手中的佛珠撞在了桌子上,打翻了桌上的茶盏。
冯蕲州一把掀开冯恪守,上前抓住那人的领子急声道:“你说什么?”
那人被扼的直翻白眼,连忙道:“是四小姐,四小姐回来了。三皇子府的人说,三皇子在南下的时候在虎踞山中遇到了四小姐,所以命人送她回来了…”
“那卿卿人呢?!”
“回二爷,四小姐发热病重,已经送去榭兰院了。”
冯蕲州脸上惊喜交加,一把松开那人的领子,快步就朝着门外走去。
冯恪守和刘氏怔了怔后,脸上露出些欣喜之色,刘氏更是松了口气。
“太好了,她可算是回来了,她要是再不回来,二弟恐怕真以为我将她如何了。”刘氏扭头开口道:“母亲,这下媳妇总算是能说的明白。”
“是啊,可算是回来了,我可怜的娇儿,这两日也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
冯老夫人抹了抹眼角,连忙让刘氏扶着她站起身来:“快,快扶我去看看。”
冯乔的榭兰院中,几个丫鬟满脸焦急的守在门外,时不时的朝里面张望。
其中一个扎着双丫髻,脸蛋圆圆的丫头满脸是泪的敲着门哀求道:“小姐,你就让奴婢进去看看好不好。奴婢是趣儿啊,是自小跟在你身边的趣儿,你让奴婢瞧瞧你好不好?”
门内的人一声不吭。
趣儿急的团团转,伸手就想去推门,谁知道才迈进去一步,迎面一个香炉就砸了过来。
“出去!”
冯乔的声音沙哑难听,却带着厉色。
趣儿连忙后退开来,眼泪哗哗的流,跺着脚小脸焦急道:“二爷怎么还没来?不是让你们去通知二爷了吗?”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院子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冯蕲州大步走了进来。
冯蕲州看到所有丫头都被赶在门外,连忙走过去沉声道:“你们在干什么,卿卿呢?”
趣儿连忙道:“小姐在里面,她把我们全部赶了出来,不让任何人靠近。二爷,您快进去瞧瞧小姐吧,她一直在叫着您。”
冯蕲州脸色一变,连忙推开房门就朝着里面走去,谁知道迎面一个枕头就砸了过来。
“谁让你们进来的,出去…都出去…”
“父亲,让父亲过来…”
“别靠近我…滚出去!”
床上的人儿脸色煞白,干裂的嘴唇如同脱了水的鱼一样,上面满是一道道裂开的口子。
她努力的睁大着眼睛,眼中却是茫然一片,小小的身子蜷成一团,嘴里不断重复着同样的话。
冯蕲州看着冯乔脖子上那一圈醒目的掐痕,看着她明明已经快要晕厥,却将嘴唇咬的鲜血淋漓,满心防备着所有人的样子,心中仿佛针扎一样疼痛。
“卿卿…”
冯乔闻声抬头,脑中的晕眩让她甚至看不清楚任何东西。
她略带茫然的朝着出声处侧了侧头,只觉得那声音熟悉至极,却又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