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活讲究细水长流,均衡,不能一口气把力气全部用光了。”
“咱们脚下是高标号的水泥地,想要打穿可不容易,得慢慢来。”
王父语重心长的教育着。
王才无语道:“那你还让我使点劲儿,这不是坑我吗。”
“你还年轻不一样,老爸四五十岁的人,哪能跟你们这些小伙子相比。”
王母道:“你们快别说这些了,抓紧干活吧,争取能早点出去,我现在心里乱的很,一刻都不想呆在这里了。”
店里,锤子的声音此起彼伏。
无论闹出多大的动静来,外边的行人,都像是没有听到似的,几乎不会往这边看。
即便是偶尔有人侧脸看了一眼,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然后继续往前走着。
父子俩就这么满头大汗的捶打着。
一直到太阳落山,天都快黑了,才总算是挖出了一个头颅大小的坑坑,距离一个一个身体能够完全爬出去,还有不小的距离。
然而忙活到现在,无论是王才还是王父,都已经累的气喘吁吁,浑身无力,满头大汗。
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儿子,你别停下来,继续挖,让我休息一会儿就来。”王父捂着胸口,浑身是汗的说道。
“我也坚持不住了,就让我歇一会儿吧。”从来没有干过这些体力活儿的王才,更是虚的不行,早就不想动了。
“你这小子,早就说了让你平时多锻炼,你从来没放在心上,现在好了吧,才干这么一会儿就不行了。”王父道。
“还说我,老爸你不也一样,谁也别说谁。”王才道。
王母着急道:“你们父子俩就别再磨磨唧唧的了,休息好了就赶紧继续干活,在这么困在这里,不说闷死,我都快饿的没有力气说话了。”
休息了十来分钟后,父子俩强撑着疲惫的身体,继续坐起来干活。
只是挖着挖着,两人的脸色,同时变得非常难看。
眼睛死死地盯着下面的坑坑,一时间都不知所措起来。
“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王父的手开始有些颤抖,连锤子都落在了地上。
“不会的,不可能的……”王才的声音都变得有些嘶哑起来。
一手握着镐子,一手握着锤子,疯了似的捶打。
然而无论他怎么用力,接下来的地面,却是纹丝未动,甚至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来。
凿不开了!
下面就像是厚厚的钢板,将他们最后的一点希望,全部破灭。
此时此刻,先前还能勉强维持着一丝体面的王父,神情也终于是绷不住了,眼神中充满了慌乱,恍然无措的看向四周。
王母看出两人的情况有些不对劲儿,颤声道:“你们怎么停下来了,继续挖呀,别停下来啊。”
然而父子俩皆是恍若未闻,只觉得全身如坠冰窟,沁人的寒意直冲天灵,灭绝的生机,让他们再也升不起丝毫的力气。
王母见此,主动上来,拿起一旁的锤子和镐子,亲自尝试起来。
当她无论怎么用力,都无法再继续深挖下去的时候,终于知道了两人为什么会是这样的表情,也跟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嚎啕大哭起来:“这天杀的,我们一家人这些年来,一直勤勤恳恳,老老实实的,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到底是谁要这么针对我们一家人。”
王父连忙跪在了地上,不停的朝着虚空磕头,口中不停的哀求道:“求高人收了神通吧,就算是想要让我们死,也请让我们死的明明白白,让我们知道到底是哪里做错了。”
“无论你要我们做什么,我们都答应你,绝对不敢反悔。”
他也不知道布下这个禁锢的人有没有一直在看着他们,只是不管不顾的哀求着。
不然就怕,再不哀求,会真的死在这里。
那种几乎可以看见的死亡,才是最让人恐惧的。
方毅其实一直在暗中观察着他们,就是为了等他们主动求饶的这一刻。
人只有在经历了最绝望,直面了死亡,才会有敬畏之心,也才不用方毅废那么多的口水。
就在王才也跟着哀求起来的时候,方毅一脸冷漠的站在门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们。
王才还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方毅的手段,当看到方毅正一步步的朝着他们走来的时候,心里复杂极了。
想要让方毅发现他们,帮他们报警求救,又不想让方毅看到他现在这么狼狈的样子。
浑然没有注意到,方毅和其他人并不相同,目光像是能够看到他们一样。
几个呼吸的时间,方毅就这样大摇大摆的从门口走了进来。
那无形的墙壁,似乎对他并没有什么作用。
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