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心和章逸聊了一个小时。
两个人相互试探、彼此打量。看似很放松闲聊,脑子都在飞快转,生怕自己一个不慎落下了把柄。
尤其是章逸。
若颜心不说,他绝对想不到,初见时那一眼的异样,让颜心盯上了他,将他的身份露白。
宜城的势力复杂,景家的军政府又太强势,他是打算梳理清楚了再出现。
现在措手不及,占不到上风,没了稳操胜券的把握。
他心里何尝不恨?
他又不能表现。
颜心回去的时候,在汽车里打盹,放松精神。
“大小姐,你打算如何对付这个人?”白霜问。
颜心合眼,仰靠在座椅上,在汽车的颠簸中,回答白霜:“暂时没办法。”
他是保皇党的人,手里还有个双鹰门的杀手组织。
别说颜心没办法,督军也不知道该拿这个人怎么办。一旦军政府和他杠上,青帮肯定坐收渔翁之利。
谁也不是软柿子。
颜心稀里糊涂被搅合进来。
“……我觉得,章逸后悔死了。他以为我是蝼蚁,随便拿捏。”颜心说。
不成想,颜心这么狡诈,把他的计划全盘打破。
她舍身处境想了下,都觉得章逸后悔不迭,轻视颜心而做了一个最错误的决定。
“他往后就不敢算计大小姐了。”白霜说。
颜心:“那不至于,这个仇他要报的。若他认栽,今天就不会来见我。”
见面、闲聊,都是为了观察颜心,以便更好了解她。
若他“不敢算计”,就会躲颜心远远的。
“白霜,回头你给少帅那边传个信,让他的暗哨去打听打听,谁是赵嫣。”颜心说。
“赵”是大姓,“嫣”也是女子名爱用的字,不算什么生僻名讳,颜心两辈子都不认识叫这个名字的人。
白霜道是。
回到松香院,颜心精神好了不少,喝下去的咖啡令她振奋,她洗漱后坐在床上,一个人想着心事。
一件事叠一件事,心里很难空闲。
“若我今生才去学医,估计学不出来。”她想。
她的心,很难专注。
前世她除了学医、制药、看病以及经营药铺,几乎没其他烦心事。
人的时间花在哪里,成绩就在哪里。
现在的她,事情总一堆。
饶是她不去得罪人,旁人也会找上门。就像一株树,位置高了,“树欲静而风不止”。
颜心兀自出神,后窗被不轻不重敲响了下。
声音轻,颜心还以为是风吹了树枝,亦或者野猫。
她转过脸,瞧见后窗又响了下,然后被人推开了。
景元钊跳了进来。
颜心:“……”
她眨了眨眼睛,看着他,无言良久。
好好的门不走,非要翻窗!
景元钊首奔到她床前,利落脱了鞋袜就凑上来。
颜心:“你这衣裳,是干净的吗?”
“干净的,特意洗了澡来的!”景元钊说。
颜心:“来做什么?”
“想你了。”
颜心:“翻墙干嘛?”
“技痒。”
颜心:“……”
她太过于无语的表情,取悦了景元钊,他便哈哈笑起来。
外面的人听到了他的声音,虽然不明所以,冯妈还是关了客厅的灯,吩咐众人都回房。
景元钊将她搂住,问她:“今天去会客了?”
颜心被他逗得哭笑不得:“你的暗哨,能不能别成天盯着我?我有白霜跟着,很安全。”
“我不盯着,狼把你叼走了怎么办?”景元钊说。
颜心:“狼王就是你,你还有脸说这话?”
景元钊:“这么抬举我?那我服侍妹妹,替妹妹尽力一回。”
颜心急忙推搡他:“别胡闹。”
景元钊吻她。
他的吻,缠绵又霸道,贪婪索取,不给她思考的余地。
颜心身子发软,手半推半就搭在他臂膀上,气息不稳:“你快点回去……”
她的声音,轻轻颤着,别提多勾魂。
景元钊将她压下。
一个小时后,颜心被他搂在怀里,浑身软,面颊发红,脑袋一片空白。
半晌,她握住景元钊的手,低声问他:“大哥,我们还这样,你会觉得不过瘾吗?你想要我吗?”
始终没进过她的身,儿戏般取悦彼此,没办法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