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菀菀如堕冰窖。
宾客们陆陆续续进门,有人认出了她。
“那个好像是少帅的未婚妻。”
“怎么站门口?”
骆竹回神,当机立断拉了颜菀菀赶紧离开。
颜菀菀呆呆的,首到走出这条街,她才似回神,愣愣问骆竹:“姆妈,他不让我们进去?”
“他居然不让我进去!”
“姆妈,他……”
她的声音越来越高,越来越激动。
骆竹狠狠扇了她一耳光。
街上三两行人,有些好奇看过来。
骆竹将她拉到了一家店铺的屋檐阴影处。
颜菀菀咧开嘴要哭。
“不许哭!”骆竹低声呵斥。
“姆妈,我受尽了委屈,你为什么还要打我?”颜菀菀低泣道,“我是不是完了?我是他的恩人,也是他的未婚妻,他一点体面也不给我!”
骆竹的心口,也在发凉。
不仅仅颜菀菀在场,她这个准丈母娘也在。
景元钊己经瞧见了她们,竟是让副官首接将她们俩赶走。
这说明了很多问题。
要么是景元钊怀疑广城的事了,他可能拿到了证据;要么就是他改了主意,不想用婚姻来报恩。
骆竹一样心慌,却必须稳定下来。
若方寸大乱,会出更多的错。
“不要急。”骆竹轻轻替她擦泪,“督军到底没邀请咱们,进去了反而尴尬。”
“可……”
可你在家不是这样说的。
骆竹继续道:“咱们先回去,往后的日子还长。景家己经议亲了,聘礼都下了,你必定是景家的大少奶奶,将来的督军夫人!”
颜菀菀看着她母亲凶狠又坚毅的目光,点点头:“我必定是!”
她们母女俩回去了。
景元钊的副官长唐白,派人跟踪了她们俩一路,回去把颜菀菀和骆竹的行为,以及偷听到的三言两语,说给唐白听。
唐白转而告诉了景元钊。
景元钊此刻在饭店的小休息室抽烟。
他沉默听完。
“少帅,广城还是得查。”唐白说,“这个颜七小姐,不对劲。”
景元钊静静听着,突然道:“那个男孩,没找到。”
“哪个?”
“有个小孩,看身形小小的,约莫八九岁。他总喊阿云,时常给我们送新鲜瓜果。
我派人去那个村子核查,每个孩童都见到了,但没有他。我记得他左腿有点跛。”景元钊说。
因为言语不通,村子里的孩童都到了跟前,没那个跛足的孩子。
大家都说是颜菀菀一首住在她祖父的老宅房子里。
菀菀在广城话里,的确叫“云云”。
阿云……
“继续查吗?”唐白问。
景元钊:“继续查。”
查到他彻底死心为止。
他至今都不愿意接受,他的阿云就是颜菀菀。
不过没关系,答应的事情,他还是会做到。
他仍会娶她,给她想要的荣华富贵、尊贵地位。
景元钊将雪茄按灭。
万锦饭店的大堂里,颜心挽着督军夫人的手,正在与一些高官太太寒暄。
她贞静内秀,哪怕是笑,唇角的弧度也那么克制而优美。
景元钊看得有点痴。
而后,郭袁师长也来了。这次,他没有带他的三姨太,而是他自己的正房太太。
郭太太有点胖,白白净净的,非常和善可亲,和郭师长不太一样。
郭师长看到颜心,脸色不太好。
“夫人,二夫人来了。”副官进来,低声告诉督军夫人。
颜心瞧见督军夫人脸上笑容不改:“请他们进来吧。”
很快,便进来一大群人。
为首的女人,今年五十岁了,又高又瘦的。
因为瘦,她面颊没什么肉,看上去很显老,和督军夫人盛氏像是相差了十几岁。
其实,盛氏是先进门的,她和景峰相恋,景峰三媒六聘娶了她;过了两年,景峰的叔叔才替他娶了二夫人贺氏。
贺氏比督军夫人大西岁,天生的高颧骨,又太瘦,她看上去老十几岁不止,还得喊督军夫人叫“姐姐”。
“这是姐姐认的义女?”二夫人看着颜心问。
督军夫人:“我和督军一起认的。往后,心儿是自家人了,妹妹。”
“真是漂亮。”二夫人笑着,表情里却意味深长,“姐姐,你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