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宇“哼”的冷笑一声,“我是没想到这个时候,有人居然还敢明目张胆的伸手。”
说完,拿起桌上的座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那头很快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哪位?”
谷宇一听就是岳北,礼貌的说,“岳书记,你好,我是谷宇。”
岳北知道谷宇打电话是为何事,却故意问道,“谷副县长,有事吗?”
谷宇心想这还装深沉,直截了当的说,“我刚才收到报告,纺机厂顾晓敏同志被你们监察一室主任苟小明带走了,我想问问岳书记什么情况?”
岳北拿腔拿调的说,“谷副县长,不好意思,我们纪委办案有纪委办案的规定,现在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不便透露,请你谅解。”
谷宇不卑不亢的说,“岳书记,我无意打听情况,也不会干扰你们办案。我就想问问,一,我是分管领导,带走顾晓敏是不是应该预先和我沟通一下,二,举报信是实名还是匿名,内容是否属实?带走有没有足够的证据?”
岳北知道带走顾晓敏是不合程序的,被谷宇这么一问也有点心虚,解释道,“特殊情况下可以不和分管领导提前沟通,就拿这次顾晓敏,因为你在主导改革,她是执行者,所以她出问题,你应该回避才是。至于说证据,我们正在整理,找她来也是为了配合调查,核实情况。”
谷宇听了以后,不免摇了摇头,心里道,一个堂堂的纪委书记,滥用职权为个别人服务,没有查清事实就带人走,真是荒唐。沉声道,“岳书记,纺机厂的改制刚刚开始,仅凭一封尚未核实的匿名举报信就把顾晓敏同志带走是不符合纪委办案规定的,你是纪委书记,相信这一点比我更清楚。现在因为顾晓敏同志被你们带走,纺机厂已经人心惶惶,我们都是领导干部,都应该保护好坚持改革,一心为公的干部,而不是这样简单的抓人。举报人如果捏造事实,我想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岳北说,“谷副县长,你的意思是我们纪委办案办错了呗?”
谷宇严肃道,“错不错我不评判,我只是希望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如果有人试图为了自己的利益,用这种方式阻扰改革,那就准备好承担后果。”
岳北毕竟心虚,“谷副县长,你什么意思?”
谷宇笑了笑,“岳书记,我说得很清楚了,顾晓敏同志到底有没有问题,你们尽管查,我相信她经得起检查,但是,有些人就未必了。”
岳北阴阳怪气的说,“谷副县长,我怎么听起来你的话有些袒护和威胁的意思?”
谷宇不客气的说,“岳书记,如果你要是觉得我这话有问题,你可以记录在案,也可以向市纪委和省纪委反映。”
宗伟民看谷宇放下电话,叹息说,“六平的政治生态环境确实不利于发展。”
谷宇坚定道,“改革势在必行,任何人都阻挡不了,想从中捞取好处,绝无可能也决不允许。”
话说岳北放下电话,心里有些不踏实,快步来到鲁海平办公室,把带走顾晓敏及谷宇来电话的事汇报了一遍。
鲁海平听了一愣,狐疑的看着岳北,半晌才说,“这就是你干的事?”
岳北低下头,诺诺的说,“我只是想给顾晓敏点颜色看看。”
鲁海平大手往桌上重重的一拍,桌上的水杯都被震得溅出了水,大声质问道,“就凭一封捏造的匿名信?这是儿戏吗?”
岳北被鲁海平的态度吓得半天不敢说话。
过了好一会,鲁海平缓缓的说,“算了,既然抓了,就抓紧查吧,有问题处理,没问题赶紧把人放了。”
岳北像得了懿旨一样,“明白明白。”
看着岳北离去的背影,鲁海平长叹一声后,自言自语的说,“我看你们早晚有一天要把自己折腾进去才算完。”
岳北听了心里一哆嗦,悻悻的离开了鲁海平的办公室。
岳北现在也是非常的懊恼,昨天晚上管翔给他打电话,说顾晓敏一点面子都不给,拒绝合作。后来刘彪又来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通,还拿出一封所谓的举报信,不用问都知道这是刘彪写的,自己却昏了头,今天安排人去把顾晓敏带走。
脑子一片混乱,岳北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办公室,在皮椅上坐着,发了半天愣,觉得现在骑虎难下。
下午三点,谷宇办公室进来一个人,早上跟着苟小明去纺机厂带走顾晓敏的三个人中唯一的女同志张梅。
张梅,身高一米六五左右,年龄看上去也就二十三四岁,怯生生的站在谷宇桌前,低声说,“谷副县长,不好意思打扰您了。”
谷宇客气的说,“你坐下说吧。”
张梅规规矩矩的坐下后,说,“我是回来取东西,偷偷跑您这儿来汇报的。”
谷宇点了点头,看着张梅没说话。
张梅接着说,“我知道顾书记没问题,举报信是刘彪写了交给岳书记的。苟主任是狐假虎威,总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