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瞒报了五人死亡。”
谷宇惊叹道,“这可是属于较大事故。”
尹士诚说,“对,按照规定,鲁海平也要被追责。”
宋新华说,“矿难我是知道的,但这么多人死亡没听说,那时我不在。”
尹士诚继续介绍说,“矿难发生后,那帮人动作出奇的迅速,当时铜矿的负责人尹士勇立即把所有矿工都疏散,把矿封了。”
宋新华笑着插话道,“这个尹士勇不是你什么兄弟吧?”
尹士诚嘿嘿一笑,“八竿子打不着,还好差一个字,要不然我还得背锅。”
谷宇问道,“那责任主要在尹士勇,鲁海平为什么要刻意隐瞒?就因为怕受处分?”
尹士诚说,“不是那么简单,两个矿本来就有些手续不全,开采是打的擦边球。安全生产又不规范,每年都有小事故,只是幸运没人伤亡。鲁海平用了一些手段,李明凡暗中支持,两个矿也就一直开采。”
“这次矿难发生后,尹士勇报告了鲁海平,鲁海平只是问了一下死亡矿工都是什么人。”
“凑巧的是,五个死亡矿工只有一个本地人,还是个孤儿,其他四个都是外地的。尹士勇就抱着侥幸心理,瞒报了死亡人数。”
“当时正是鲁海平高升县委专职副书记没多久,怕影响仕途,就下令把矿关停了。”
谷宇接着问道,“那什么时候开始恢复开采的?”
尹士诚介绍道,“时隔一年后,鲁海平当县委书记,岳北被外派去了栗华乡当书记,为了政绩,岳北提出来重新开矿,但是省里没同意,手续一直没办下来。岳北的小舅子姜国华长年在西北一家铜矿打工,那年春节,姜国华找到他,问起铜矿的事,他开始也不敢,被姜国华一通忽悠,便默认了。于是,姜国华当中间人,找到尹士勇。”
谷宇沉声道,“前段时间审问尹士勇,他说是中间人找的他。”
尹士诚说,“就是姜国华,你想尹士勇有命案把柄在岳北手上,他不答应也得答应。”
谷宇喃喃道,“尹士勇没说实话,在他身上有文章。”
宋新华插话说,“他应该是不敢说实话。”
尹士诚说,“他肯定不敢说,但更主要的是,他还存着侥幸心理,总觉得鲁海平岳北会捞他出来,没想到鲁海平岳北根本就不知道他在哪儿。”
谷宇严肃道,“这些照片从哪儿来的?”
尹士诚解释说,“矿难发生后,市里派来调查组。调查组的人都是李明凡预先交代市安监局局长马晓茅,找的所谓可靠的人,里面有个叫王松林的人,在现场拍了很多照片。”
“后来矿难按一般事故处理,王松林也没当回事,但照片一直没删。”
“去年我们为了清水苑项目,让线人收集信息,线人无意中了解到这件事,觉得有价值,就通过关系找到王松林。都过去三年了,王松林早忘了,电脑也换过了,答应回家找找,结果真在一个优盘里还存着,于是我们的线人花了两万块钱把照片买了过来。”
“今天早上我让人联系线人,线人问我们矿难的事感不感兴趣,就这样转手到我这里了。”
宋新华赞赏道,“你可真行。”
尹士诚笑了笑,“谁让谷宇去六平了呢,都是兄弟,能帮的我总要帮。”
谷宇感激道,“谢谢。”
宋新华问谷宇,“现在尹士勇在哪里?”
谷宇说,“在市局刑警大队许少龙手里。”
宋新华说,“那就让他重审尹士勇,作为一个突破口。”
谷宇点点头。
尹士诚说,“我们线人还提供两条线索,矿区这几天停止开采了,但有人在填埋洞口,铜矿的财务经理和岳北关系暧昧,他是听矿工说的。”
宋新华看着谷宇,叮嘱道,“这段时间你要注意安全,家里也要注意,何歆现在怀孕,不能出问题。”
尹士诚想了会说,“这样,家人那边我来安排,宋部长你让这边的人保护一下谷宇就行。”
谷宇看着尹士诚,“那怎么行?再说小区管的很严,你们的人也不方便。”
尹士诚大手一挥,笑了笑,“这你就别管了。”
宋新华朝谷宇点点头,“这事就这样安排吧,至于尹董那里的人员出入小区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这家伙比我们更牛。”
尹士诚哈哈大笑,“宋部长你已经做过贡献了,也该给我们一个机会了。”
谷宇没再推辞,心想,两个都是保密系统,相互之间都了解,何歆现在五个多月了,确实不容有闪失。
第二天一早,谷宇没有急着去六平,而是把许少龙约到了望雨楼会所。
许少龙一听谷宇给他讲的情况,气的把照片重重的往茶几上一甩,“尹士勇这个王八蛋,居然敢耍我。”
谷宇严肃道,“他可能指望有人捞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