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宇惊呼道,“章秘书?”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胡大岩的秘书章书衡。
章书衡伸出双手,恭敬地和谷宇握手,“谷副县长,谢谢您。”
裘维诚和左翎一脸狐疑的看着谷宇和章书衡。
谷宇立即转身给他们做了介绍。
坐下后,章书衡首先说话,“我知道你们一定不敢相信为什么会是我,我还是那句话,我愿意用我的性命担保,我所说的都是事实,只有遗漏没有杜撰。”
裘维诚从茶几上拿起烟盒,抽出一支,自顾自的点上,抽了一口后,严肃道,“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一直没有向上反应,而选择现在举报吗?”
章书衡盯视着裘维诚,如实说,“裘书记,您对六平县官场的生态环境一定很清楚,这几年我一直很迷茫,身边找不到一个可以信赖又敢站出来主持公道的人。”
“直到听说谷副县长要来六平,我才看到了希望。谷副县长在河阳的事我都知道,正直无私果敢,所以就打定主意等谷副县长到任后举报。”
“有件事我要补充一下,罗海莉是我爱人表舅家的儿媳妇,她以前只是一家房地产中介公司的业务员,是我找的胡大岩请他帮忙安排进了住建局。我也没想到,罗海莉居然是这样的人,使得我都不敢面对我爱人她表舅一家。”
“我承认,我的动机夹杂着个人因素,但是,请相信我,我也是国家培养出来的,懂得违法违纪是什么后果,我有老婆孩子,不想年纪轻轻就把自己的前途毁了把家庭毁了。”
左翎表情严肃的问道,“你这么做不怕胡大岩怀疑?”
章书衡苦笑一下说,“我也怕,所以我必须时时刻刻小心,经常晚上睡不着觉。我老婆劝过我好几次,让我不要管了,不行就辞职,眼不见心不烦。可我心不甘,看着他们胡作非为,良心过不去。”
谷宇问道,“胡大岩身体还没好吗?”
章书衡说,“早就没事了,但是有情绪,借机小病大养,在家休息,这倒也给了我一定的自由度。”
谷宇蹙眉道,“有情绪?”
章书衡解释说,“你以为他真的那么愿意交出住建局吗?他只是知道这两年举报他的就没断过,被逼无奈,心里实际上是一百个不愿意。”
裘维诚沉声问道,“你列举的这些事都是亲眼目睹的?照片也是你拍的?”
章书衡看着裘维诚,肯定的回答道,“是的。他们很少回避我,原因有两个,一是他们与罗海莉的事被我发现了,怕我说出去,罗海莉更是怕我告诉她老公,尽管夫妻俩没什么感情,但罗海莉很现实,她老公做工程,有钱。”
“二是,为了堵住我的嘴,每次都有我一份,怕他们怀疑,我不好拒绝,这些钱我有一部分匿名汇给了儿童基金会,汇款回执我都保存着,其余的我专门开了个银行账户,一分钱没动,等有机会我全部上交。”
“想想也挺悲催,县纪委都几乎烂掉了,所以我根本不敢和他们接触,上交到廉政账户的话,出不了一天就会被他们发现。”
“至于那些照片,我是偷偷在他们常去的几个地方安装了针孔摄像头,没办法,我也是为了自保,只能采取这种手段。”
裘维诚追问道,“除了胡大岩、汪正华和罗海莉,还有没有涉及其他人?”
章书衡十分笃定的说,“鲁海平的秘书卓远明,有几次,胡大岩请卓远明一起吃饭,走的时候都给他一大包,卓远明挺鬼,每次都只要现金,有一次胡大岩喝多了,让我帮他把一大旅行袋放到卓远明车上,我趁他们不注意,拉开看了一下。”
“你们可能不知道,胡大岩,堂堂一个副县长,每次看到卓远明就像个三孙子似的,点头哈腰,比看到亲爷爷还亲。没有别的,就是想混入鲁海平的圈子,绑上大树,可实际上,始终进不去对方的核心圈子,一直只是外围人员,鲁海平也瞧不上他。”
“六平县县委县政府班子中,副县长兼公安局长彭德松、副县长李相国、纪委书记岳北是鲁海平的铁杆。”
“再说那个卓远明,别看他只是一个县委书记的秘书,走到哪儿都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架势,连县长储晓林都不放在眼里,对下面的人都是颐指气使,秘书圈里面,有些人为了哈着他,自掏腰包拍他马屁,吃饭、洗澡、泡妞,一条龙服务,让他满意。”
裘维诚继续问道,“除了胡大岩他们,你还掌握其他什么人的情况吗?”
章书衡迟疑了一下说,“我知道鲁海平有问题,但是一直弄不到他们的证据,那些人防范意识很强,心思很缜密,不在圈子里,你很难听到他们的真话。”
裘维诚点点头,“有关胡大岩,你还有什么补充的材料?”
章书衡拿出一个优盘,“我所掌握的都在里面了,银行流水、视频和照片、胡大岩他们的房产证明。”
谷宇接了过来,交给了裘维诚。
裘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