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宇接过电话,恭敬的问候一声,“爸,晚上好。”
那头的骆佳年沉声道,“去六平了?”
谷宇“嗯”一声,说,“昨天上午去了一趟下面一个乡。”
骆佳年问道,“哪天去报到?”
谷宇规矩的说,“周一上午市委组织部带我去宣布。”
骆佳年说,“上任前先去了解一下情况可以,但一是要注意方式方法,二是要注意安全。”
骆佳年停顿了一下,接着说,“现在看六平的情况不是那么简单,后面涉及的人和事可能会超乎你的想象。这种情况下就更应该慎重,切忌冒进急躁。”
“就说那两个矿,一般的人敢去私自开采吗?那都是国家战略物资,没有人背后撑腰,仅凭县里的人,也没那么大的胆。”
“那么大的动静,上面一点都不知道,说明什么?背后的关系网庞大,势力很强。”
“你一个人,尽管预先掌握了一些信息,但对当地的局势并不真正了解,情况都不明,就单枪匹马,独闯虎穴,不是把自己置于对手的枪口下吗?”
“发展经济固然重要,也需要良好的政治生态环境,但是,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即使报到了,也要先沉下心来,把县里的情况摸清楚,弄明白上面为什么一直迟迟不动的原因。”
“你昨天这么一去,势必会引起那帮势力的注意,少了那么多人,肯定会采取措施,这给以后的调查反而增加了难度,事情顺利解决还好说,万一弄得更加困难,你就得承担责任。”
“我跟你说这些不是责怪你,我知道你很想做事,也总想把事情做好,出发点是好的,但不要急于求成。按部就班,循规蹈矩不可取,有时需要采取一些非常规手段,但现在时机不成熟。”gòйЪ.ōΓg
谷宇听得后背发凉,要说金小岩的话是善意的忠告,那么老丈人的话就是严厉的批评了,尽管听上去话不重,含义却很明显。规规矩矩的说,“爸,我知道了,我一定记住您的话,好好反省自己。”
骆佳年“嗯”一声,缓缓的说,“吃一堑长一智吧,也不要有负担和压力,人无完人。今后凡事多动动脑子,冷静下来好好思考了再行动。”
放下手机,何歆笑嘻嘻的看着他,“这下好了,得不偿失吧,毁了一个车还挨了两顿克,让你骗我!”
这话刚好被进来的谷芳听到,她不知道怎么回事,看着谷宇问道,“哥犯什么错误了?”
何歆看着谷芳说,“欺下瞒上。”
谷芳狐疑的看着何歆,接着问,“怎么欺下瞒上了?”
何歆哈哈大笑,“欺骗我瞒着我老爸。”接着把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谷芳看着谷宇,关切的说,“哥,你可别再吓唬我们了,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总让人心悬着。”
谷宇咧嘴笑了笑,“知道了。”
话说,两个矿的工头连带几个保安不见了踪影,一帮干活的矿工到了后群龙无首,干也不是不干也不是,一下子就没了主意。
矿上看门的保安联系中间人,中间人也是一脸懵圈,不知所以,只好下令仓库保管员临时担当监工,同时向上面的主子做了汇报。
主子自然不敢掉以轻心,下令设法找到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后来再一查,除了两个工头,其他几个都是外地来的,自己人一个都没少,也没人找麻烦,也就放心了不少。只是说,检查一下矿上有没有少东西,不要大张旗鼓的到处去找,以免动静太大。
中间人更不敢怠慢,连续两天亲自到矿上蹲着,让他奇怪的是,除了几个人失踪,矿上没有任何异常,既没有发现有陌生人来,自己的人也都很正常。于是便跟主子汇报说,一切正常,那几个家伙是不是嫌收入低不干了?
之所以有如此怀疑倒也不足为奇,矿工收入低,可是矿石的利润高,每天出去大把的钞票进账,那些矿工不知道但工头却是门清,当然也会眼红。
主子说,那也要多加防范,两个人知道的东西太多了,万一到外面瞎说,后果不堪设想。
中间人自然明白主子的话,心里也知道了怎么办,但要不让那些人乱说首先要找到人才行,可是派出去的把整个六平县都几乎找遍了也没个人影。公安局、派出所的内线也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无奈之下,只好偃旗息鼓。
对于这些事,刘方雨知道的清清楚楚,给谷宇也详细汇报了一遍。
平静的过了两天周末后,十三号一早,谷宇早早的来到市委组织部,蒲铁军安排了一辆车送谷宇。
方淑华和谷宇例行谈话后,本想安排他和伊若华见一面,伊若华刚刚开始开会,于是便直接去了六平县。
上周五就接到了通知,所以,六平县委县政府班子主要成员都在楼下等候。
车刚进大院,县委书记鲁海平就首先迎了上来,帮方淑华打开了车门。
方淑华下车后,笑嘻嘻的和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