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歆撇了撇嘴,“这就要说沈玉玲的算计了,沈家本来就实力比不上孙家,这几年子女虽然有进步,但相比孙家差很远,眼看着沈老爷子年龄越来越大,必须要找到新的依附,当时的莫云峰自然是最好的选择,既攀上了莫云峰,又能和孙家联手,一箭双雕,这样的买卖怎么算怎么合算。”
谷宇笑着说,“你这话说的,把沈晓薇当商品了?”
何歆蹲下给小家伙整了整游泳镜,说,“政治联姻不就是这么回事嘛,为了政治利益,子女就是一个筹码。”
谷宇说,“怪不得徐汉中刚才跟我说,以后多和沈晓薇走动走动,说沈晓薇在这里没朋友,挺孤独的。”
何歆云淡风轻的说,“沈晓薇给我打过两次电话,回到江州吧,我约她出来坐坐,她还是不错的,不像沈家人。”
何斌看着何歆问道,“你们这几年一直有联系?”
何歆点点头,“有联系,她在外面的时候也给我打过几次电话,回来后把她的事情也跟我说了。”
这边在议论着,那头的徐汉中放下电话,会心的朝身边的女儿沈晓薇笑了笑。
徐汉中之所以能跟谷宇通电话,还说了很多平常不能说的心里话,是找了个借口陪女儿出门了。
逛商店的事,沈玉玲自然没兴趣一家人一起去,宁可在家呆着看电视。
沈晓薇若有所思的说,“我和何歆一直是有联系的,我的事我也跟她说过,她也一直在开导我,是个很聪慧的女人。”
徐汉中沉声道,“我相信谷宇会答应我的,你今后多和他们接触有好处。”
沈晓薇点点头,“爸,放心吧,我会的,我知道何歆人不错,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因为长辈政治上的立场观念不同而对我有什么看法。”
徐汉中赞同道,“骆佳年是个有大智慧大格局的领导,在位这么多年方方面面的关系处理得很好,何歆从初中开始就一直在骆静这里,远离政治中心,家属之间的事从不过问,少了很多羁绊,倒也不失为一种生活方式。”m.gΟиЪ.ōΓG
沈晓薇感慨的说,“是啊,当初郑家想和骆佳年搞政治联姻,骆佳年就很民主,完全尊重何歆个人的想法和选择,没什么门当户对的。何歆和谷宇结婚的时候,骆佳年夫妇脸上满满的都是幸福感。”
徐汉中心想,自己就是门当户对观念的受害者,苦笑一下说,“门当户对是几千年传下来的老观念,也不能说一点没有道理,主要看双方父母对于家庭关系的处理和对子女的教育方式。”
沈晓薇眼睛看着车窗外,微微摇了摇头,“根源还是在位高者潜意识里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就拿我们家来说,你看现在爷爷还来吗?我给爷爷打了好多次电话,说接他过来,他总是找各种理由不来,为什么,就因为每次姥爷见到爷爷,依然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说话总是那样颐指气使,盛气凌人。爷爷也是个人,他也有尊严,凭什么要受他的指手画脚。亲家之间本来就应该平等相处,却偏偏要把地位夹杂在中间。”
“你看人家骆佳年怎么对待谷宇父母,婚礼的时候,主动拉着谷宇父亲的手进去的。”
“爷爷是农民,那又怎么样,没有农民他吃什么?他忘了自己是什么出身?参加革命前不也就是山沟沟里的放牛娃嘛,怎么工作几十年,在台上冠名堂皇要求别人不要忘本,自己却说一套做一套呢?”
徐汉中被自己的女儿说得一愣一愣的,叹息道,“女儿啊,不能这么说你姥爷,心里最怎么有怨言,毕竟把你养这么大,姥爷和你妈还是付出了很多心血的。”
沈晓薇“哼”一声,苦涩的说,“我这么说不是不敬重他,他的观念已经固化,我们改变不了他,那就只能想办法改变自己,而不是一味地盲从。”
“生活本来很简单,不管在外面职位多高权力多大,回到家还是离不开柴米油盐酱醋茶,没有说谁比谁金贵。”
徐汉中笑了笑,说,“行,我女儿长大了,老爸支持你去找自己的幸福,没别的要求,对方一定要求上进,真心对你好,而不是看中咱们家的权势,吸取我的教训,另外对方的父母也要开明。”
沈晓薇说,“慢慢来吧,我现在也不急,是我的终归是我的,不是我的强求也没用,我自己会把握好的。”
沉默一会后,沈晓薇突然说,“爸,我想换个地方。”
徐汉中愕然道,“换工作还是去别的城市?”
沈晓薇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爸,你说我能从政吗?”
徐汉中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沈晓薇,“你现在在党校任班主任也是从政啊,只是与其他政府部门有所不同而已。”
沈晓薇咧嘴笑了一下,“我这算什么从政,今天带这个班明天带那个班的,就是一个勤杂工,找个临时工都能做。”
徐汉中深有体会的说,“从政都是从打杂开始的,没有谁一上来就有职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