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为国听着村/长的话,像是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浑身都冷冰冰的。 棠为国现在说话都发颤了,他死死地抓住村/长的手臂不放开,“那不行啊,村/长。” “你得救救我啊。”棠为国开始慌了,“这丫头前头还说我私自占用他人田地,是大罪来的。” 前面他已经有重婚了,这会儿要是再多一个,就真的出不来了。 棠为国慌啊。 村/长可不会管他,狠狠地甩开了他的手,“那也是你自找的。” “你要是听棠为民说的,早早把田地还给他,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吗?”村/长嗤笑一声,“人家说亲兄弟都是一条心的,我看你啊。” “根本就不是棠为民的亲/弟/弟,反倒是来讨债的!”村/长这一下可不会再去看棠为国了,转身就赔笑着去找于文宣,“于队,你看,这件事怎么办?” “我都会百分百协助你的。” 公博文见多了这种墙头草,并不在意他的态度,“能怎么办?当然就是公事公办。” “是不是于局?”公博文是故意的。 为的就是让村/长听清楚,现在的于文宣已经不是之前的小队长,而是一局之长了。 这话一出,村/长又 禁不住浑身一哆嗦,更加难以接受了,他的双手微微发颤着,“是,是……的,于局。” 于文宣啧啧地摇摇头,“还没正式上任,还是叫我队长比较好。” “那怎么能呢?”村/长这可是慌了,心里怄气得很,直骂着棠为国不是人,净会找麻烦。 棠溪听着他们两人的说法,眉角上扬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看着于文宣,眉眼里很快就染上了笑意,“恭喜啊,于队。” “没有没有,侥幸而已。”于文宣谦虚地摆手否认,“对了,今天你过来就应该先来通知我的。” “要不是有人来跟我说,我也不能赶过来。” “是卫家的意思?”棠溪试探性地问道。 于文宣爽朗地大笑起来,“你跟卫景曜那关系,齐天乐一早就告诉我了。” “都是自家人,你也不用见外。”于文宣看了看棠溪身后还是显得局促的棠为民,又想起了卫景曜交代下来的话,还是板起脸来,严肃正经了。 “不过,景曜说你们的事儿,你父母是不知道,让我注意点。”于文宣说完后还朝棠溪挤了一眼色,好似在说:放心吧,我是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棠溪默默地汗颜一下,话归正题,“其实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田地的问题。” 棠溪看到棠为国身上,“他们家耍赖,不想还回来。” “新店面年后也可以开业了,蔬菜这一方面供应不足,要提前种,不然我也不会那么着急。” 于文宣一听,明白了,“是齐家那位投资的新店面啊。” 这话是故意说给村/长听的,棠溪的店面是上面有人罩着的,以后田和地的问题,不会来找麻烦。 相反,多多少少也要关照一下。 村/长一听,才意识到棠为民家的店面不是普通的店面,怕不是给上面的人打掩护的。 心下明朗了,办事儿也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棠为国却是失了魂一样,不敢说话,不敢上前。 李春花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见棠溪能和让村/长都要低声下气的人聊得来,心里头也一颤。 “妈,好多人啊。”李春花的小女儿看着家里来了那么多的人,心里慌,害怕地攥着了李春花的手,不愿意放开。 棠为民看着公博文和于文宣都来了,很是惊讶,想问清楚棠溪的,但是见棠溪和他们说得来,他又不好意思打断,转头就去问许清和,“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棠叔,你放心,他们都是 来帮我们的。”许清和也高兴。 棠兴邦的媳妇儿李红梅这一会儿可是看清楚了,这棠家不仅是发达了,后面的靠山也是杠杠的。 这以后给棠家办事,往后肯定是顺顺利利的,但也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必须要慎言慎行,不能落下把柄让人给拿捏住了。 寒暄结束了,于文宣去看棠为国,“这田和地,你们是怎么想的?” “是现在就归还还是走程序?”于文宣对这种无赖之人,一点都看不起。 男人是家里的顶梁柱,就是要顶天立地。 这些鼠辈之事,于文宣实在是看不上,“现在棠为民家这边的意思也很明确,要么今天把田和地还回去。” “要么就是走程序。” 李春花怕了,连连点头,“还,我们还。” “但是,地里头还有不少庄稼,能不能让我们把庄稼都收了,再还?”这会儿,李春花后悔死了,早知道前一段时间就把庄稼全部收回来。 年底卖出去也能换不少钱。 村/长听了,切了一声,“之前为民不是给你们家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收庄稼吗?” “现在早就超过了时间。” “那些庄稼也算是给为民一家的赔偿。”村/长一口定下来了 。 李春花一下子没站稳,直接跌坐在地上,“那不行啊,这些都是我们家辛辛苦苦种下来的。” “大哥,溪溪,你们行行好吧,我保证,给我三天的时间,我肯定全部都收起来的。”李春花哭得涕泪横流的。 她一哭,旁边的三个女娃子也跟着哭。 棠为国已经面无表情了,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瞳孔也失去了焦距。 “早知有今天,你们又何必当初?”棠溪是不会同情的,转头就去跟棠为民说,“爸,这些庄稼我们收起来,到时候再转卖出去。” “怎么样?” “不行啊!”李春花大哭着,“没了这一批庄稼,我们活不下去了。” “你们这是要逼死我啊!” “棠为民,你还是人吗?” “就知道欺负我们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