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最大的心愿就是和家人一起生活,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平平安安,顺顺利利。 若是父母舍不得南城,她也是可以留下来的的;但是上一世她欠师父恩情,以前没能还完,今生也是要还的。 或许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棠溪再回来跟父母一起生活,再也不要分开了。 “哎,”毛若兰还想着棠溪会不乐意家人跟着一块儿去呢,“怎么会不愿意啊,当然是愿意的啊。” “你才多大啊,就算再过一年去读大学,也还是十六十七的孩子,做父母的怎么会舍得?”这一次换做毛若兰给棠溪安定的眼神,“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将棠记开遍全国的吗?” “那下一站就是京市,我们全家一起去。” 毛若兰觉得去哪里都可以,只要是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哪里都可以是家。 “好。”棠溪的眼眶蓦地一红,随后扬起了唇角浅浅淡淡地笑起来,控制不住地往前搂了一下毛若兰,“妈,你对我真好。” “那是,我不对你好,我对谁好啊。”毛若兰心底儿都颤了一下,眉眼里都是浓浓的笑意,“你是我的女儿啊,对你好是天经地义的。” 然而棠溪却知道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父母都是一样的,依旧会有人生下孩 子却不管不顾,任其自生自灭。 也会有人想利用孩子去做某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总之,天底下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自己好的,哪怕是父母,那也仅仅是因为你是他们的孩子。 棠溪的唇抿得更紧了,“妈,真的谢谢你。” —— 办好合同的事情后,棠为民和许清和一路往回走,顺便就聊到了许清和家中还有什么人,都在哪儿。 “没人了。”许清和低垂下眼眸,咬了咬唇后解释,“我还小的时候家乡发生了饥荒,爷爷奶奶都去世了,我妈就带着我走出来,好不容易熬过了饥荒……” “前年,我妈因胃病去世了。”许清和咬紧了牙关吸气,“我才知道当年一路走出来的时候,我妈一直舍不得吃,都让给我了。” “是那会儿留下的病根。”许清和恨自己为什么不早早发现,这样妈妈就不会受尽胃病的折/磨,也不会因此去世了。 棠为民叹气,“天灾人祸都躲不过去,来了棠记,我们都是你的家人了。” 棠为民重重地拍了一下许清和的肩膀,补充道,“只要你愿意。” “谢谢。”许清和知道这是棠为民的善意,当不得真,但也接受了。 “说什么话呢,都说了我们以后就是一 家人了。”棠为民还想玩问问许清和他的父亲呢? 但想到是人家母亲一个人带着孩子从饥荒中走出来的,说不定父亲也早早去世了。 孤儿寡母的,在这世道,活下去真的不容易啊。 棠为民一想,心头又泛软了,更加想对许清和好,“以后有什么事尽管说,不要藏在心里。” “有什么不会的,问我和问其他人都是一样的。” “嗯嗯!”许清和重重地点头。 棠为民这才放心下来。 到了路口,两人分开了。 转身回去之前,棠为民叮嘱他回去的路上要注意安全,还让他明天准时到就好,不用早早过来。 许清和都一一应下来了,又在原地看着棠为民走远后,这才慢慢转身走回去。 回去的路上,许清和还有些恍惚,觉得像是一场梦,让人难以相信,可狠狠地掐一把脸颊,疼得流眼泪。 许清和傻傻地笑了。 —— 下午,棠为民和许如忆一起到棠记的,许如忆见到棠为民很礼貌客气地喊人,而棠为民也回了一声,“是来找溪溪的吧。” “嗯。”许如忆不好意思跟棠为民说自己是来做菜的,而且还是做南城的特色菜——猪肚鸡煲。 “溪溪在厨房,你自己进去找吧 。”棠为民对棠溪的同学非常友好,指了一个方向就没管了。 一来是没有什么可说的,二是怕许如忆心里有压力。 “嗯嗯,谢谢叔叔。”许如忆拎着菜篮子,很快就进厨房了,丝毫没有留意到坐在大厅里的卫景曜两人。 但齐天乐看到了,扬了扬眉角,“怎么不见梁凝雨啊。” “今天周末,见不到也很正常。”卫景曜的音色清凉如水,淡淡的,没有什么情感的起伏。 齐天乐听着心头咯噔了一下,背脊一阵凉飕飕的,禁不住一阵哆嗦,往外看了一眼,天色尚好,也没见起风。 “怎么有些凉凉的?”齐天乐呢喃了一句。 卫景曜顺着他的视线看出去,天幕一片湛蓝,偶尔飘过几缕白云,而地面上时不时会被风卷起几片落叶,“起风了,有些凉也很正常。” 并不,齐天乐心想着,是因为你坐在我旁边,才会阴森森的凉。可他没有胆子说,只是抿了抿唇,托着下巴,想着棠溪什么时候能做无骨鸡爪和鸭掌出来。 其实锅巴来不来都没有什么问题的。 他只是想吃没有骨头的鸡爪而已。 “唉——”齐天乐叹气,“想念鸡爪啊。” “如果能一次性让我吃个够那就再好不过了。” 卫景曜凉飕飕地瞥了一眼,“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哦。”齐天乐很委屈,但他不敢反驳。 许如忆进去刚好碰见棠溪端着托盘出来,上面摆放着两个精致瓷白的碟子,上面是鸡爪和鸭掌。 “做了泡鸡爪?”许如忆还不知道无骨鸡爪的事儿,下意识以为是有骨头的腌制鸡爪。 棠溪见到她,瞄了一眼系统上的时间,忽地发现邮箱上多了一个问号,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她之前一直在忙活,都没有时间顾及的。 现在一想,应该是无骨鸡爪的评分出来了。棠溪心下有些雀跃,恨不得立刻就查看。